[原创] 玄幻奇航【第10章：秋意浓】
发布： 2011-02-16 00:07:27 发布：18yiren.tv
玄幻奇航
温馨提示：本文极淡色，不喜勿进，嘴下留情。
第十章 秋意浓
小娴手忙脚乱把手机的碎片捡起，手机摔坏了，怎么也无法重新装起来。她
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他会被打一顿的！”
小女生惊道：“那……姐姐你……赶快去救他。”
小娴下意识地摸摸左胁下的伤处，本来被压制的痛楚，被李小文拦腰一抱之
后，又开始加剧：“他……这家伙……把我弄伤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小女生争辩：“那……那是无心之失，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娴脸颊微红：“救他？……可是我……他……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我
左右为难……”
小女生拉着小娴的手，催促：“姐姐，别犹豫了，我们赶快出去找他吧。”
小娴垂脸抿嘴，片刻之后，说：“哼，我就不出去！你出去找他，我在这里
等你们。”
小女生道：“这里是女校，他怎么进得来？！”
小娴把手一撒：“那我索性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反正我都不喜欢他！”
小女生的手被小娴甩开，她一咬牙，一跺脚，不再说话，掉头就往校门跑。
在校门口，李小文摇摇头，拍拍额，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不但因为瑶瑶无法
理解的表现，那是他预料之中的，更因为他刚刚找到瑶瑶就又被她甩掉，那种感
觉就好象好不容易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旋即又被人一脚踹下去。
小女生一溜烟跑到他面前，两人面对着面。小女生努力摆出平静的微笑，可
脸上的肌肉总是不听使唤地僵硬，让她的笑容很不自然。
还是李小文先开口：“你好，小玉，很久没见了。”他也笑了，发自内心的
笑，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就连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慕容玉，也几乎是他最好的朋
友。
慕容玉碎步向前：“哥哥……不对，我该叫你‘姐夫’。”
若是瑶瑶在，李小文听到慕容玉叫自己“姐夫”，那肯定是美美的甜到心里
去，可现在，他一听慕容玉这么叫，脸上立马晴转多云，笑容就如慕容玉一般的
僵硬：“嗯，你姐姐她……”
慕容玉圆圆的小脸蛋上愁云密布，捏捏拳头，犹豫片刻，斩钉截铁地扑到李
小文怀里，牢牢抱住他：“姐夫……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其
实……”
一句话没说完，李小文把慕容玉抱起，侧着身体把她藏到背后：“小心！”
慕容玉侧过脸，从李小文胁下看去，只见人行道两侧各有三人正在快速靠近，
整条路上看不到第九个人，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来找李小文麻烦的，十之八九
就是小娴叫来的人。这些人虽然西装革履，但个个满脸横肉，身高体壮，又戴着
墨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她一双小手不由得牵上李小文背后的衣服，
簌簌发抖。
李小文拉开半马，用背部将慕容玉挡住，夹在自己的背脊和学校围墙中间，
也就是整条路上最安全的地方，同时摊手成势，两眼左右瞄瞄，那样子就像一头
警觉的狮子，伸出锋利的爪子，随时迎敌。
右侧的第一个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尺半长的橡皮短棍，迎着李小文的脑门敲
下。
李小文，两脚纹丝不动，右手摊出一掌，掌心朝天，对准那人的喉咙斜斜地
刺回去。
这一掌后发先至，那人见李小文尖尖的指甲即将刺穿自己的喉咙，慌了手脚。
李小文收掌成拳，拳头上翘，一拳打中那人下颚，把他打飞到半空，还不忘
飞起右脚，往那人腹部横踢一脚，那人便如皮球般弹了回去，把他身后的两人也
一并推到，撞到树上。
慕容玉惊得掩住嘴巴，想喊又喊不出来。
左侧的三人见李小文两招放倒右侧三人，纷纷掏出家伙：当首一人拿的是八
寸短刀，后一人拿的是手指虎，还有一人赤手空拳。三人散开半月阵势，把李小
文和慕容玉围在墙根。
慕容玉怕得牙关打架：“姐夫……快……逃……”
李小文的语调异常平静：“我走了，你怎么办？”
慕容玉的膝盖发软，支撑不住体重：“如果……你受了伤……姐姐……会伤
心的……”
李小文把左手伸到背后，扶着慕容玉的左腋，生怕她跌到：“我受伤，总好
过你受伤。”
慕容玉掩着脸不敢看，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她心中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要对李小文说。要是李小文走了，自己被那六人包围，那就永远没机会说出这个
秘密，即使他没走，这样迎敌恐怕凶多吉少，说出来还不是给他徒添痛苦？而眼
下这四个男人都是剑拔弩张的态势，又怎么有机会插嘴？
一条身影伴随着惨叫倒地，慕容玉战战兢兢地岔开手指缝偷看，只见拿着手
指虎那人已被击败，仰面朝天，整根右臂被扭成麻花一般，左右两脚无力地吊着，
膝盖已然脱臼。至于李小文用什么招数将他打倒，慕容玉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
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头，躲在墙根，在李小文的身体保护
之下，尽可能地不为他增加负担。
另外两人很快败下阵来，李小文喘口气，回头蹲下去抱慕容玉，他有力的手
掌握住慕容玉圆滚滚的肩膀，把她抱到大腿上：“小玉……”
先前被撞到树上的两人把受伤的同伴推开，又围上前来，双方又要动手，慕
容玉见李小文还是不紧不慢地抱着自己，背对着他们，急道：“姐夫……他们…
…”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娴出现在那两人背后，她突然一声娇叱，先从后扳动其
中一人的肩头，那人便如陀螺似的转了几圈，小娴推出一掌，拍中那人后背，他
咕噜咕噜地滚了起来，把另一人也卷到一边，小娴见状，不敢恋战，冲到李小文
身前，两脚蹬蹬，爬上墙头，翻了过去：“快，翻墙过来！”
李小文不及细想，抱着慕容玉，像小娴一样两脚蹬蹬，翻过了墙。他虽然身
手敏捷不在小娴之下，但毕竟带着慕容玉，动作略显笨拙，落地的动作也不敢太
大。
墙的另一侧是学校的停车场，小娴钻进一辆黑色福特跑车里，对两人招招手
：“上车！”
若说刚才李小文翻墙是为了躲避追打，没有足够时间思考翻墙的后果，他上
车则是真正的不假思索，也许他根本没考虑过上车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因为那
个人是他的瑶瑶，他深信瑶瑶绝对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慕容玉。
小娴点火挂档加油，福特轰鸣着引擎，直接冲出学校后门，消失在公路上。
一路上，三人没有再说一个字。
小娴的家虽然富得流油，光她名下的随身跑车就有两台，但她并不喜爱那种
狂奔的感觉，家人长期在外忙碌，她甚少回家，又没有男朋友，周六周日大多在
寝室里过，平静地看看书，上上网，休闲地消磨着她寂寞的青春。这个突如其来
的似曾相识的少年，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上，就是油腔滑调，整一小流氓，弄得自
己无所适从，还被他强抱强吻，想找人来教训他，却在关键时刻手软，鬼使神差
地带着他翻墙，还开车载他到处乱跑。她根本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一
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感觉，怪怪的，想排斥，又不忍远去，想亲近，又不愿拥
抱。
李小文呆呆地看着驾车的小娴，一张脸，一个人，一次约定，半年流浪，还
有过去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无法遏止地涌上心头，他的头脑完全被瑶瑶占据，
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甚至完全凝固在回忆之中。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玉乖乖依偎在李小文怀里，一言不发，胖胖短短的手指揪着李小文的衣
襟，双目无神，咬着嘴唇，眉头稍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娴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跑了几圈，看时间还早，实在无处可去，又不想回
学校，手指在方向盘上弹弹，猛然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福特直冲向一条小路，驶
过窄窄的村路，来到一座三层小别墅门口，车在门口的栅栏处稍微顿了顿，栅栏
徐徐开启，车进去后，栅栏又重新关闭。福特开进车库，小娴推门下车：“出来
吧。”
李小文抱了慕容玉出来，跟着小娴走进别墅大门。
小娴把自己摔到大沙发里，摊开手脚：“要喝点什么？汽水？果汁？还是咖
啡？”
李小文自从懂事起就没见过这么奢华的生活方式，瑶瑶更是一贫如洗，可这
次她的身份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开着百万级的名牌跑车尚是其次，能在上海这个
寸金尺土的地方坐拥三层花园别墅，她到底有多富？
小娴见到李小文拘谨的模样，笑道：“臭流氓，敢当众欺负我，怎么不敢坐
下？嫌我家沙发脏是不是？”
李小文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人用手挤出来的，丝毫不自然：“嗯，不是，不
是。”他先放下慕容玉，再在她身边坐下，跟小娴面对面。
小娴不肖地哼了一声：“小玉，你要喝点什么？”
慕容玉应道：“我要咖啡！”
小娴站起身：“小孩子喝什么咖啡，喝果汁！”
慕容玉嘟着嘴：“是你叫我选的，我选了你又不答应，哼！”侧过身，把头
枕到李小文膝盖上：“还是姐夫对我好，什么都顺着我。”
小娴走向厨房：“找到靠山了啊，光听姐夫，不听姐姐的话了！”
李小文被她们逗笑了，可满脑袋都塞满了问号，一时之间竟无法忽略，不知
道说什么好。
不一会，小娴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个托盘，托着三杯果汁，摊在茶几，把两
杯分别推到李小文和慕容玉面前，自己斜靠在沙发上，拈起自己那杯，放在窗口
投入的阳光下：“中秋节快乐！”
李小文听到“中秋”二字，一怔，一股电流刺过脑门，看看对面的小娴，又
看看身边的慕容玉，若有所思地举起自己面前的果汁：“中秋节快乐。”
慕容玉也把果汁举起，喝下一口，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唉，又是果汁。
姐姐你就没有别的来招待我吗？我都喝腻了。”
小娴笑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月饼：“月饼，要不要？”
慕容玉摇摇头：“姐姐，你尽拿这些东西给我吃，是故意气我吧？”
小娴嘻嘻一笑，从冰箱下部的水果柜里拿出两根胡萝卜，递一根给慕容玉：
“吃这个，满意没？”
慕容玉接过，拿着送到嘴边，咔嚓一声，咬下一小口：“满意，很爽，很脆，
很甜。”
小娴拿起另一根胡萝卜，对着李小文鬼鬼地笑了笑，送到嘴边，她跟慕容玉
不一样，慕容玉是横着拿，她是竖着拿，直挺挺地放到嘴里，也不咬，红彤彤的
小嘴唇一张一合，把胡萝卜一分一分地含进去，眼角还直给李小文放电。
李小文跟瑶瑶在一起，小夫妻当然是少不了床上欢爱的节目，各种体位也不
时变换尝试新感觉，不过两人都比较循规蹈矩，只走正道。虽然这嘴巴游戏，他
是一次都没做过，但毕竟是成年人，小娴的意淫暗示，他当然看得懂。
胡萝卜上圆下尖，小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尖端含到嘴里，随着胡萝卜的深入，
她的双唇被一点一点地分开，唇角不可避免地渗出点点晶莹的白沫。开始的时候，
她还能不时瞟瞟李小文，欣赏他惊讶得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后来口中的空隙越来
越少，她也感到有些紧迫，注意力就逐步转移到嘴上。
慕容玉只顾着眼前美味的胡萝卜，根本没去理会小娴，等她把胡萝卜吃得只
剩一个头，小娴已经憋红了脸蛋，鼻子里气喘吁吁。慕容玉笑道：“姐姐，这是
胡萝卜，不是雪糕，你这样能吃到吗？”
小娴噗哧一笑，还来不及把胡萝卜拔出来，一口口水呛进喉咙，大咳一阵，
待平复下来，把胡萝卜丢到垃圾桶，手背擦擦嘴角的口水，狼狈不堪，教训起慕
容玉：“小孩子懂什么，到二楼睡觉去！”
慕容玉不太情愿地离开李小文的膝盖：“大白天的，不想睡觉，我去洗个蒸
汽浴算了。”
客厅里只剩下小娴和李小文面对面，她从茶几下抽出手纸，拭净口角，摆正
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两腿也并起来，斜斜地靠在沙发脚，一副名门淑女的
姿态，和片刻前吃胡萝卜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小文本来就心乱如麻，又被小娴反复无常的样子弄得晕头转向，心头千言
万语，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半躬着身子，手肘撑着膝盖，半低着脸，躲开小
娴的目光。
小娴的语气有点发颤：“中……中秋节快乐。”
李小文抬起头，见到小娴双眼沁出两行清泪，咬着的嘴唇不停抖动，他也咬
着牙，死闭着眼帘，热泪却不争气地淌出，沿着脸颊，烧灼着他的皮肤，更烧灼
着他的心灵：“瑶瑶……”
小娴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站起来：“客房在二楼，请随我来，好好休
息，今晚我们一起赏月。”
慕容玉从浴室里出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浑身没一点力气，连脑袋都
不想转动，只懒洋洋地摊开手脚，本预备着对李小文说的话，因为小娴一句呵斥，
居然没机会说，她不太高兴，不过想到今晚还会跟他一起赏月，要说话的机会多
的是，也没必要太过焦急。想着想着，昏昏然睡去了。
咄咄咄的敲门声惊醒慕容玉，她揉揉眼睛，看到窗外夜幕降临，惊叫一声
“哇！”，把被子掀掉，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小娴埋怨道：“我敲了半天你都不回应，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慕容玉抱着她的腰，脸埋到她胸前撒娇：“姐姐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回去
呢？”
小娴偷笑：“明天就要回去了吧？然后就是我和他的时间了。”
慕容玉吓了一跳，看着小娴的脸：“姐姐……不要……别乱来……他是……”
小娴两根手指按住慕容玉的小嘴：“嘘！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事的，放心。”
李小文换了一套牛仔裤和长袖衬衫，这装束仍配不上这档次的花园别墅，却
已是他能找到最华丽的打扮，毕竟他是孤儿，不是富少，是黑客，不是文员。他
在院子里忙着，帮小娴摆开餐桌，三人围坐在一起赏月。一直到这时候，纠结在
李小文心头的无数个问号都无法解开，与此相比，更令他无法安然的是他自己，
放弃了收入丰厚的工作，放弃了安稳温馨的居所，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去入侵
公安数据库，甚至开枪杀人，他经历过这些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磨难，终于如愿
找到他心爱的瑶瑶，但此刻的瑶瑶，真的是那个他放不下的少女吗？她的身份被
彻底推翻，走到另一个极端，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厨娘变成了一身武功的小女
侠，这些并不是最令李小文沮丧的，真正最悲哀的事情是她完全把自己忘了，根
本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存在。唯一值得安慰的，她似乎并不怎么反感自己，哪怕
被强抱强吻，她还是在自己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了自己。
小娴拿出一瓶五十年的红葡萄酒，给李小文倒上一杯，自己又倒了一杯：
“臭流氓，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凑合着喝一杯吧。”
李小文书读得不少，可这种奢华生活的礼仪，他是一窍不通，接过酒杯，抱
拳谢过：“那，臭流氓就不客气了。”咕噜一声就喝个精光。
小娴斜眼瞟瞟李小文，又是不肖地哼一声，把酒杯擎到鼻端，稳稳地吸一口，
叹道：“好香！”
李小文不识规矩，可他不笨，被小娴这么一瞟，自知失礼，尴尬地坐下陪笑。
小娴还没打算放过李小文，倾斜着酒杯，红红的美酒一步一步迫近她同样红
红的双唇，她星目微闭，唇间的细缝感受着甜丝丝的味道，仿佛通过她的喉咙，
淌过胸前的血脉，沁润她的心田，可伴随着甜美，又有难以抵御的凉意，好像连
她的心脏都要被冻结，无法用言表，更无法控制的另一股寒气从心头弥漫，和酒
气融合到一起，把自己的酒量降低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院子很大，花草树木挡不住秋夜的风，几片落叶掠过小娴的俏脸，明亮的月
色下，她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显露出动人心魄的绯红，黑漆漆的长发飘扬着，扬起
的秀发很快遮住了她的脸。
透亮的酒杯被平缓的动作放回桌沿，仅剩的一抹酒色把月光过滤成深红，投
射到汉白玉的地砖，反射回来，映得停留在杯口的五根手指白里透红。
砰！
小娴忽然把酒杯摔碎在墙角，跪倒在地，掩面大哭：“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李小文和慕容玉惊呆了瞬间，两人都围了上去。李小文单跪在小娴左边，抱
着她的肩头，试图遏制她的颤动：“瑶瑶……别这样……”
慕容玉也单跪着，她从右边牵着小娴的手腕：“姐姐……”
小娴哭得更厉害：“我……我还有什么？……钱有什么用？……功夫有什么
用？……大屋又怎样？……跑车又怎样？……考第一名又怎样？……我没有家人！
我没有朋友！我没有重心！……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李小文手臂收紧，小娴顺从地靠到他肩头，感受到她失控的颤抖，李小文在
她耳边温言安慰：“我……我们……不还在你身边吗？”
小娴喘过一口气，唇间滴着血：“臭流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坏……”
李小文看到血滴在地砖上，白地，清泪，红血，混在一起，跟他的心情一样，
怎么也理不清，茫然地呼唤着：“瑶瑶……”
慕容玉刷地站起，冲口而出：“姐夫！你不能这样，她……”——同样是那
一小滩血泪，在她眼里，如同小娴的话语，她也说不下去了。
场面冷却，三人的动作也停止了。
又一阵风刮过，小娴披散着的头发在纷飞的落叶里扬起漆黑的影子，在银白
的月光下，勾勒出简单而极具深度的圆圈，李小文就在那中央。
（未完待续）骚女QQ:1756048078 加好友有惊喜
温馨提示：本文极淡色，不喜勿进，嘴下留情。
第十章 秋意浓
小娴手忙脚乱把手机的碎片捡起，手机摔坏了，怎么也无法重新装起来。她
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他会被打一顿的！”
小女生惊道：“那……姐姐你……赶快去救他。”
小娴下意识地摸摸左胁下的伤处，本来被压制的痛楚，被李小文拦腰一抱之
后，又开始加剧：“他……这家伙……把我弄伤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小女生争辩：“那……那是无心之失，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娴脸颊微红：“救他？……可是我……他……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我
左右为难……”
小女生拉着小娴的手，催促：“姐姐，别犹豫了，我们赶快出去找他吧。”
小娴垂脸抿嘴，片刻之后，说：“哼，我就不出去！你出去找他，我在这里
等你们。”
小女生道：“这里是女校，他怎么进得来？！”
小娴把手一撒：“那我索性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反正我都不喜欢他！”
小女生的手被小娴甩开，她一咬牙，一跺脚，不再说话，掉头就往校门跑。
在校门口，李小文摇摇头，拍拍额，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不但因为瑶瑶无法
理解的表现，那是他预料之中的，更因为他刚刚找到瑶瑶就又被她甩掉，那种感
觉就好象好不容易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旋即又被人一脚踹下去。
小女生一溜烟跑到他面前，两人面对着面。小女生努力摆出平静的微笑，可
脸上的肌肉总是不听使唤地僵硬，让她的笑容很不自然。
还是李小文先开口：“你好，小玉，很久没见了。”他也笑了，发自内心的
笑，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就连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慕容玉，也几乎是他最好的朋
友。
慕容玉碎步向前：“哥哥……不对，我该叫你‘姐夫’。”
若是瑶瑶在，李小文听到慕容玉叫自己“姐夫”，那肯定是美美的甜到心里
去，可现在，他一听慕容玉这么叫，脸上立马晴转多云，笑容就如慕容玉一般的
僵硬：“嗯，你姐姐她……”
慕容玉圆圆的小脸蛋上愁云密布，捏捏拳头，犹豫片刻，斩钉截铁地扑到李
小文怀里，牢牢抱住他：“姐夫……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其
实……”
一句话没说完，李小文把慕容玉抱起，侧着身体把她藏到背后：“小心！”
慕容玉侧过脸，从李小文胁下看去，只见人行道两侧各有三人正在快速靠近，
整条路上看不到第九个人，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来找李小文麻烦的，十之八九
就是小娴叫来的人。这些人虽然西装革履，但个个满脸横肉，身高体壮，又戴着
墨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她一双小手不由得牵上李小文背后的衣服，
簌簌发抖。
李小文拉开半马，用背部将慕容玉挡住，夹在自己的背脊和学校围墙中间，
也就是整条路上最安全的地方，同时摊手成势，两眼左右瞄瞄，那样子就像一头
警觉的狮子，伸出锋利的爪子，随时迎敌。
右侧的第一个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尺半长的橡皮短棍，迎着李小文的脑门敲
下。
李小文，两脚纹丝不动，右手摊出一掌，掌心朝天，对准那人的喉咙斜斜地
刺回去。
这一掌后发先至，那人见李小文尖尖的指甲即将刺穿自己的喉咙，慌了手脚。
李小文收掌成拳，拳头上翘，一拳打中那人下颚，把他打飞到半空，还不忘
飞起右脚，往那人腹部横踢一脚，那人便如皮球般弹了回去，把他身后的两人也
一并推到，撞到树上。
慕容玉惊得掩住嘴巴，想喊又喊不出来。
左侧的三人见李小文两招放倒右侧三人，纷纷掏出家伙：当首一人拿的是八
寸短刀，后一人拿的是手指虎，还有一人赤手空拳。三人散开半月阵势，把李小
文和慕容玉围在墙根。
慕容玉怕得牙关打架：“姐夫……快……逃……”
李小文的语调异常平静：“我走了，你怎么办？”
慕容玉的膝盖发软，支撑不住体重：“如果……你受了伤……姐姐……会伤
心的……”
李小文把左手伸到背后，扶着慕容玉的左腋，生怕她跌到：“我受伤，总好
过你受伤。”
慕容玉掩着脸不敢看，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她心中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要对李小文说。要是李小文走了，自己被那六人包围，那就永远没机会说出这个
秘密，即使他没走，这样迎敌恐怕凶多吉少，说出来还不是给他徒添痛苦？而眼
下这四个男人都是剑拔弩张的态势，又怎么有机会插嘴？
一条身影伴随着惨叫倒地，慕容玉战战兢兢地岔开手指缝偷看，只见拿着手
指虎那人已被击败，仰面朝天，整根右臂被扭成麻花一般，左右两脚无力地吊着，
膝盖已然脱臼。至于李小文用什么招数将他打倒，慕容玉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
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头，躲在墙根，在李小文的身体保护
之下，尽可能地不为他增加负担。
另外两人很快败下阵来，李小文喘口气，回头蹲下去抱慕容玉，他有力的手
掌握住慕容玉圆滚滚的肩膀，把她抱到大腿上：“小玉……”
先前被撞到树上的两人把受伤的同伴推开，又围上前来，双方又要动手，慕
容玉见李小文还是不紧不慢地抱着自己，背对着他们，急道：“姐夫……他们…
…”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娴出现在那两人背后，她突然一声娇叱，先从后扳动其
中一人的肩头，那人便如陀螺似的转了几圈，小娴推出一掌，拍中那人后背，他
咕噜咕噜地滚了起来，把另一人也卷到一边，小娴见状，不敢恋战，冲到李小文
身前，两脚蹬蹬，爬上墙头，翻了过去：“快，翻墙过来！”
李小文不及细想，抱着慕容玉，像小娴一样两脚蹬蹬，翻过了墙。他虽然身
手敏捷不在小娴之下，但毕竟带着慕容玉，动作略显笨拙，落地的动作也不敢太
大。
墙的另一侧是学校的停车场，小娴钻进一辆黑色福特跑车里，对两人招招手
：“上车！”
若说刚才李小文翻墙是为了躲避追打，没有足够时间思考翻墙的后果，他上
车则是真正的不假思索，也许他根本没考虑过上车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因为那
个人是他的瑶瑶，他深信瑶瑶绝对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慕容玉。
小娴点火挂档加油，福特轰鸣着引擎，直接冲出学校后门，消失在公路上。
一路上，三人没有再说一个字。
小娴的家虽然富得流油，光她名下的随身跑车就有两台，但她并不喜爱那种
狂奔的感觉，家人长期在外忙碌，她甚少回家，又没有男朋友，周六周日大多在
寝室里过，平静地看看书，上上网，休闲地消磨着她寂寞的青春。这个突如其来
的似曾相识的少年，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上，就是油腔滑调，整一小流氓，弄得自
己无所适从，还被他强抱强吻，想找人来教训他，却在关键时刻手软，鬼使神差
地带着他翻墙，还开车载他到处乱跑。她根本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一
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感觉，怪怪的，想排斥，又不忍远去，想亲近，又不愿拥
抱。
李小文呆呆地看着驾车的小娴，一张脸，一个人，一次约定，半年流浪，还
有过去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无法遏止地涌上心头，他的头脑完全被瑶瑶占据，
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甚至完全凝固在回忆之中。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玉乖乖依偎在李小文怀里，一言不发，胖胖短短的手指揪着李小文的衣
襟，双目无神，咬着嘴唇，眉头稍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娴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跑了几圈，看时间还早，实在无处可去，又不想回
学校，手指在方向盘上弹弹，猛然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福特直冲向一条小路，驶
过窄窄的村路，来到一座三层小别墅门口，车在门口的栅栏处稍微顿了顿，栅栏
徐徐开启，车进去后，栅栏又重新关闭。福特开进车库，小娴推门下车：“出来
吧。”
李小文抱了慕容玉出来，跟着小娴走进别墅大门。
小娴把自己摔到大沙发里，摊开手脚：“要喝点什么？汽水？果汁？还是咖
啡？”
李小文自从懂事起就没见过这么奢华的生活方式，瑶瑶更是一贫如洗，可这
次她的身份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开着百万级的名牌跑车尚是其次，能在上海这个
寸金尺土的地方坐拥三层花园别墅，她到底有多富？
小娴见到李小文拘谨的模样，笑道：“臭流氓，敢当众欺负我，怎么不敢坐
下？嫌我家沙发脏是不是？”
李小文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人用手挤出来的，丝毫不自然：“嗯，不是，不
是。”他先放下慕容玉，再在她身边坐下，跟小娴面对面。
小娴不肖地哼了一声：“小玉，你要喝点什么？”
慕容玉应道：“我要咖啡！”
小娴站起身：“小孩子喝什么咖啡，喝果汁！”
慕容玉嘟着嘴：“是你叫我选的，我选了你又不答应，哼！”侧过身，把头
枕到李小文膝盖上：“还是姐夫对我好，什么都顺着我。”
小娴走向厨房：“找到靠山了啊，光听姐夫，不听姐姐的话了！”
李小文被她们逗笑了，可满脑袋都塞满了问号，一时之间竟无法忽略，不知
道说什么好。
不一会，小娴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个托盘，托着三杯果汁，摊在茶几，把两
杯分别推到李小文和慕容玉面前，自己斜靠在沙发上，拈起自己那杯，放在窗口
投入的阳光下：“中秋节快乐！”
李小文听到“中秋”二字，一怔，一股电流刺过脑门，看看对面的小娴，又
看看身边的慕容玉，若有所思地举起自己面前的果汁：“中秋节快乐。”
慕容玉也把果汁举起，喝下一口，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唉，又是果汁。
姐姐你就没有别的来招待我吗？我都喝腻了。”
小娴笑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月饼：“月饼，要不要？”
慕容玉摇摇头：“姐姐，你尽拿这些东西给我吃，是故意气我吧？”
小娴嘻嘻一笑，从冰箱下部的水果柜里拿出两根胡萝卜，递一根给慕容玉：
“吃这个，满意没？”
慕容玉接过，拿着送到嘴边，咔嚓一声，咬下一小口：“满意，很爽，很脆，
很甜。”
小娴拿起另一根胡萝卜，对着李小文鬼鬼地笑了笑，送到嘴边，她跟慕容玉
不一样，慕容玉是横着拿，她是竖着拿，直挺挺地放到嘴里，也不咬，红彤彤的
小嘴唇一张一合，把胡萝卜一分一分地含进去，眼角还直给李小文放电。
李小文跟瑶瑶在一起，小夫妻当然是少不了床上欢爱的节目，各种体位也不
时变换尝试新感觉，不过两人都比较循规蹈矩，只走正道。虽然这嘴巴游戏，他
是一次都没做过，但毕竟是成年人，小娴的意淫暗示，他当然看得懂。
胡萝卜上圆下尖，小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尖端含到嘴里，随着胡萝卜的深入，
她的双唇被一点一点地分开，唇角不可避免地渗出点点晶莹的白沫。开始的时候，
她还能不时瞟瞟李小文，欣赏他惊讶得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后来口中的空隙越来
越少，她也感到有些紧迫，注意力就逐步转移到嘴上。
慕容玉只顾着眼前美味的胡萝卜，根本没去理会小娴，等她把胡萝卜吃得只
剩一个头，小娴已经憋红了脸蛋，鼻子里气喘吁吁。慕容玉笑道：“姐姐，这是
胡萝卜，不是雪糕，你这样能吃到吗？”
小娴噗哧一笑，还来不及把胡萝卜拔出来，一口口水呛进喉咙，大咳一阵，
待平复下来，把胡萝卜丢到垃圾桶，手背擦擦嘴角的口水，狼狈不堪，教训起慕
容玉：“小孩子懂什么，到二楼睡觉去！”
慕容玉不太情愿地离开李小文的膝盖：“大白天的，不想睡觉，我去洗个蒸
汽浴算了。”
客厅里只剩下小娴和李小文面对面，她从茶几下抽出手纸，拭净口角，摆正
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两腿也并起来，斜斜地靠在沙发脚，一副名门淑女的
姿态，和片刻前吃胡萝卜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小文本来就心乱如麻，又被小娴反复无常的样子弄得晕头转向，心头千言
万语，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半躬着身子，手肘撑着膝盖，半低着脸，躲开小
娴的目光。
小娴的语气有点发颤：“中……中秋节快乐。”
李小文抬起头，见到小娴双眼沁出两行清泪，咬着的嘴唇不停抖动，他也咬
着牙，死闭着眼帘，热泪却不争气地淌出，沿着脸颊，烧灼着他的皮肤，更烧灼
着他的心灵：“瑶瑶……”
小娴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站起来：“客房在二楼，请随我来，好好休
息，今晚我们一起赏月。”
慕容玉从浴室里出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浑身没一点力气，连脑袋都
不想转动，只懒洋洋地摊开手脚，本预备着对李小文说的话，因为小娴一句呵斥，
居然没机会说，她不太高兴，不过想到今晚还会跟他一起赏月，要说话的机会多
的是，也没必要太过焦急。想着想着，昏昏然睡去了。
咄咄咄的敲门声惊醒慕容玉，她揉揉眼睛，看到窗外夜幕降临，惊叫一声
“哇！”，把被子掀掉，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小娴埋怨道：“我敲了半天你都不回应，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慕容玉抱着她的腰，脸埋到她胸前撒娇：“姐姐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回去
呢？”
小娴偷笑：“明天就要回去了吧？然后就是我和他的时间了。”
慕容玉吓了一跳，看着小娴的脸：“姐姐……不要……别乱来……他是……”
小娴两根手指按住慕容玉的小嘴：“嘘！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事的，放心。”
李小文换了一套牛仔裤和长袖衬衫，这装束仍配不上这档次的花园别墅，却
已是他能找到最华丽的打扮，毕竟他是孤儿，不是富少，是黑客，不是文员。他
在院子里忙着，帮小娴摆开餐桌，三人围坐在一起赏月。一直到这时候，纠结在
李小文心头的无数个问号都无法解开，与此相比，更令他无法安然的是他自己，
放弃了收入丰厚的工作，放弃了安稳温馨的居所，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去入侵
公安数据库，甚至开枪杀人，他经历过这些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磨难，终于如愿
找到他心爱的瑶瑶，但此刻的瑶瑶，真的是那个他放不下的少女吗？她的身份被
彻底推翻，走到另一个极端，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厨娘变成了一身武功的小女
侠，这些并不是最令李小文沮丧的，真正最悲哀的事情是她完全把自己忘了，根
本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存在。唯一值得安慰的，她似乎并不怎么反感自己，哪怕
被强抱强吻，她还是在自己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了自己。
小娴拿出一瓶五十年的红葡萄酒，给李小文倒上一杯，自己又倒了一杯：
“臭流氓，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凑合着喝一杯吧。”
李小文书读得不少，可这种奢华生活的礼仪，他是一窍不通，接过酒杯，抱
拳谢过：“那，臭流氓就不客气了。”咕噜一声就喝个精光。
小娴斜眼瞟瞟李小文，又是不肖地哼一声，把酒杯擎到鼻端，稳稳地吸一口，
叹道：“好香！”
李小文不识规矩，可他不笨，被小娴这么一瞟，自知失礼，尴尬地坐下陪笑。
小娴还没打算放过李小文，倾斜着酒杯，红红的美酒一步一步迫近她同样红
红的双唇，她星目微闭，唇间的细缝感受着甜丝丝的味道，仿佛通过她的喉咙，
淌过胸前的血脉，沁润她的心田，可伴随着甜美，又有难以抵御的凉意，好像连
她的心脏都要被冻结，无法用言表，更无法控制的另一股寒气从心头弥漫，和酒
气融合到一起，把自己的酒量降低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院子很大，花草树木挡不住秋夜的风，几片落叶掠过小娴的俏脸，明亮的月
色下，她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显露出动人心魄的绯红，黑漆漆的长发飘扬着，扬起
的秀发很快遮住了她的脸。
透亮的酒杯被平缓的动作放回桌沿，仅剩的一抹酒色把月光过滤成深红，投
射到汉白玉的地砖，反射回来，映得停留在杯口的五根手指白里透红。
砰！
小娴忽然把酒杯摔碎在墙角，跪倒在地，掩面大哭：“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李小文和慕容玉惊呆了瞬间，两人都围了上去。李小文单跪在小娴左边，抱
着她的肩头，试图遏制她的颤动：“瑶瑶……别这样……”
慕容玉也单跪着，她从右边牵着小娴的手腕：“姐姐……”
小娴哭得更厉害：“我……我还有什么？……钱有什么用？……功夫有什么
用？……大屋又怎样？……跑车又怎样？……考第一名又怎样？……我没有家人！
我没有朋友！我没有重心！……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李小文手臂收紧，小娴顺从地靠到他肩头，感受到她失控的颤抖，李小文在
她耳边温言安慰：“我……我们……不还在你身边吗？”
小娴喘过一口气，唇间滴着血：“臭流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坏……”
李小文看到血滴在地砖上，白地，清泪，红血，混在一起，跟他的心情一样，
怎么也理不清，茫然地呼唤着：“瑶瑶……”
慕容玉刷地站起，冲口而出：“姐夫！你不能这样，她……”——同样是那
一小滩血泪，在她眼里，如同小娴的话语，她也说不下去了。
场面冷却，三人的动作也停止了。
又一阵风刮过，小娴披散着的头发在纷飞的落叶里扬起漆黑的影子，在银白
的月光下，勾勒出简单而极具深度的圆圈，李小文就在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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