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 [原创] 人性的悲哀

发布: 2011-12-21 00:36:54 发布:18yiren.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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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秋天的一个早晨。

  泉城济南东郊的窑头镇。

  镇派出所的门“咚”的一声被推开了,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气
喘吁吁地闯进来。一股血腥气传到陈冬生所长的鼻子里,他凝神一看
,见两个孩子神色愤懑,上衣和裤子溅满血迹。凭直觉,陈所长预感
到这是一个重大案件。他没有慌乱,站起来镇静地问两个孩子。

  “你们……”

  “我们是来投案的!”

  “俺爹被俺俩杀了!”个子稍矮些的孩子抢着说。由于紧张,本
来应该很清脆的童声此时有些发颤。

  “啊?”一向沉稳的陈所长也不能不吃惊了。

  “是哩。俺们把俺爹杀了。”个子高点的孩子望着陈所长的眼睛
说。“俺俩是兄弟俩。”他又补充一句。

  “还有我,是俺姊弟三人杀的!”

  还没等陈所长完全明白过来,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十八、
九岁的姑娘也随即跨进派出所,站在陈所长的面前。由于愤怒和惊恐
,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一

  三间一栋的砖瓦房,一个小独院。典型的中国农家住宅布局。主
人叫金希青。他有一个五口之家:妻子李秀花,女儿金胜兰,大儿子
金胜海,二儿子金胜江。

  金希青48岁,半生的田间劳作,使他长就一副结实的身子骨。也
正是长年与牛马相伴的劳作使他也具有了牛马一样粗蛮强烈的情欲。
但妻子因中风患了偏瘫,已经在炕上躺了整整5年了,浑身长满褥疮
,严重时连身都翻不了。近年来,金希青常常被一种焦灼的欲望煎熬
着。尤其是看到别的夫妻幸福地生活,见景思情,这煎熬愈加强烈。
甚至看到发情交欢的牲畜也有这种感觉。一次,他上坡干活,看到一
头叫驴嗷嗷叫着跑向远处的一头草驴时,他的心也怦地动了一下。静
下来,他也每每为自己这种情欲感到羞耻,但总也无法熄灭那种欲望


  开始他和妻子住东头一间屋子,女儿胜兰住中间一间,两个儿子
住西头。因妻子的病经年不愈,且又生了褥疮,自然无法和他过夫妻
生活。他望着长年躺在炕上的妻子,觉得自己很委屈。有几次他甚至
盼着妻子早点死去,他好再娶一个女人。这念头一生,他又觉得自己
太可耻,“人哪能光为那事活着……”。这是和他一起生活了10多年
的妻子啊,她曾经为他生儿育女,给过他许多幸福、甜蜜的日子。他
和她一起撑着这个家。但时间长了,他被那种无法满足的欲望折磨得
痛苦难耐,索性不再和妻子共居一室,叫女儿搬进妻子屋里,他睡女
儿住的房间。“不和自己的女人睡在一起,也许不会……”当初搬出
来时他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这样并没有使他的欲火熄灭,反而愈来
愈强烈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烙了半夜“烧饼”。一股难耐的躁
热象火一样燎过全身。

                                            二

  盛夏时节,骄阳如无数灼热的金针射下来,穿透人们的汗衫,把
皮肤刺得热辣辣的。

  金希青领着女儿和儿子在责任田里锄地。女儿胜兰只穿着一件粉
红色的确良短袖衫,汗流满面,脸上和颈项上都红扑扑、汗津津的。
她已经18岁。农村姑娘虽不及城里姑娘会打扮,但青春毕竟象一朵初
放的玫瑰,芬芳而饱满。更何况是生长在素以泉水和荷花闻名于世的
泉城边上的姑娘!由于从小在地里劳动,她的体态虽算不上十分苗条
,但隆起的胸脯和丰腴的臀部,却生动地勾勒出女性诱人的青春曲线


  “爹,你喝碗水。”胜兰走到地边上,从瓷壶里倒一碗凉开水,
端到金希青的面前。

  金希青听到叫声,回过头,见女儿端一碗水站在面前。他的目光
无意中碰到女儿高耸的胸脯上,两团隆起的物体使劲供起衬衫,仿佛
要把衬衫爆开。他的心猛地一颤:这是成熟的女人的胸脯啊!但这是
自己的女儿。顿时一股罪恶感倏地钻进脑子里。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
,目光迟迟没有离开。由于干活热,胜兰的脸蛋红红的,愈发显出女
人的魅力。他在一种明知是罪孽而无法压抑的心理驱使下,目光顺着
女儿的胸脯滑向臀部……他颤栗了。

  整整一天,金希青浑浑噩噩的,身上象抽了筋一样。强烈的情欲
使他昏昏沉沉,他不敢再看女儿胜兰,但胜兰丰腴的体态总在他眼前
晃。他的心在人伦于罪孽感交汇的一片海洋里,一会沉下来,一会浮
上来,那片海象滚开的油锅,他的心被痛苦地煎熬着。

  “我还算个人吗?”他在心里骂自己。目光却又不能自制地瞟女
儿的胸和臀……

                                           三

  一连几天,金希青很怕再看见胜兰。可是生活在一个家庭里,父
女总是要见面的,何况女儿胜兰是个知孝道的姑娘。自从母亲偏瘫以
后,她一面伺候母亲,一面对爹倍加体贴。她知道母亲得了这种病,
不能照顾爹,就事事处处关心爹的生活和身子,仿佛要把娘欠爹的补
上似的。她承袭了母亲的一切美德:温存、贤慧、善良、体贴人。知
道夏锄很累,胜兰每天晚上总是泡上一壶茶,给爹端到屋里,放在炕
前的小桌上。

  这天晚饭后,金希青来到妻子和女儿屋子里,一股潮腥味迎面扑
来。他知道那是妻子长期严重的褥疮所致,不能地捂了一下鼻子。

  “兰子爹,地里活紧,多注意身子骨。”妻子深情地望着他说,
眼里涌出泪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和歉疚。她不能帮助丈夫和孩子
们干活,不能照顾他的身子。

  金希青望着瘦得皮包骨的妻子,心里热了一下,但马上又冷下来
,吱唔了两句便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屋。拉亮电灯,呆坐在炕沿上。年
轻时,白天干活累个死,可晚上温存的妻子会给他一个幸福销魂的夜
,而现在……他觉得妻子可怜,自己也很可怜。“太不公平了!”这
样一想,长期受到压抑的那股欲望又忽地升腾起来,他浑身躁热得难
以忍耐。

  女儿胜兰端着茶壶掀开竹帘子进来,见爹坐在炕沿上,挺焦躁的
样子。

  “爹,给你茶壶。”

  胜兰轻声说着,走到金希青跟前,弯下腰小心地往小桌上放茶壶


  金希青一低头,心里猛地一阵颤抖:女儿只穿一件小褂,领口的
扣子没扣。农村姑娘大都没有戴乳罩的习惯,一弯腰的当儿,两个丰
满富有弹性的乳房挤进金希青的眼里。他象恶狼见了肉一般,痴痴地
望着,喉咙结使劲滑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一股强烈的热流倏地
涌遍全身。

  “爹,你喝吧。”胜兰放好壶,直起腰准备走。

  “兰子——”他回过神,心又一次被一种罪孽感震慑。但他不能
自制,两眼扔火辣辣地望着女儿。

  “爹,你还有事儿?”胜兰觉得爹的眼神有些异样。

  “没……没事。”他慌忙地吱唔。

  “那我回娘屋里睡去了。你也早点歇吧。”女儿柔声体贴地说。
  他两眼直直地盯着女儿隆起的胸脯,仿佛那是两大块磁铁。伦理
的概念已经消失,只有那种强烈的动物本能的冲动。

  “你娘身子不好,你就在这屋睡吧……”他声音颤颤地说。

  “不,爹,我过去好照顾娘。夏天热,娘的褥疮……”

  金希青再也无法抑止自己,站起来一下把女儿搂在怀里。

  胜兰愣了一下,倏地明白了。18岁的姑娘什么还不懂?!她使劲
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一股耻辱感促使这个一向孝敬的姑娘“啪”
地给了爹一个耳光。

  金希青没有松手,两眼里燃烧着欲火。

  “爹,你是俺爹呀——”女儿哭喊着。

  金希青没听见似的,抽出一只手“啪”地拉灭了电灯……

  屋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个纯洁的少女的贞操遭到了践踏。践踏者是少女的生
身父亲!

  没有人看见这罪恶的一幕。

  黑暗让美的东西消失。却掩护着丑恶与罪孽生长!可诅咒的黑暗
啊……

                                              四

  妻子李秀花知道了丈夫的兽行。头天晚上,女儿胜兰没有回屋睡
觉,引起了她的不安。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罪孽,她认为
自己长年生褥疮,屋里充满湿腥味,也许兰子嫌味,在她爹屋里睡了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难过:“是自己拖累了这个
家呀……”

  早上女儿进屋,神色惶惶地钻在门口,低着头,眼皮红肿。她心
里兀地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兰子,昨晚咋没回来睡觉?”

  女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哭出来,接着扑到娘的身
上,浑身都在痛苦地抽搐。

  “兰子,到底怎么啦?”

  “呜呜……”女儿只是哭。

  “快说,死妮子!你倒是说话呀——”

  “昨晚……俺爹……”

  “啊!”她惊叫一声,险些昏厥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丈夫竟干
出这样丧失人性的丑事,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李秀花眼泪哭干了。她恨透了自己的丈夫,突然又恨起自己来。
“都是我自己不好,得了这种病,长年不能动弹,他才……”一种深
深的愧疚攫住了她的心。“可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呀,怎么能……畜
牲!”她咬着牙骂道。

  又到了晚上,女儿仍然没回屋睡觉。金希青已陷进罪恶的深渊,
不能自拔。

  李秀花被痛苦和愤懑煎熬着,久久不能入睡。隔壁炕上的响动声
传过来,象刀子一下下扎着她的心,眼泪刷刷地滚下来,渗进散发着
霉味的麦糠枕头。

  “造孽呵!只因为自己生了这种病……”这个善良的女人的心碎
了……

                                          五

  金希青的两个儿子都小于胜兰。大儿子胜海,15岁;二儿子胜江
,14岁。实行责任制后,土地承包到户,金希青早已不再让他们上学
,而在家里帮他侍弄承包的4亩土地。兄弟两个只差一岁,和其他农
村孩子一样,由于沉重的庄稼活的磨练,身子结实得象牛犊子一样。

  “哥,你看见没有,咱姐这些日子怎么总是忧忧郁郁的,脸黄黄
的,都好几个月没见她笑了。不知为啥?”这天中午吃过饭,兄弟俩
在屋里,胜江突然问哥哥胜海。

  “嗯,是挺奇怪。江子,不知你注意没有,姐姐虽说脸色不好,
整天不见笑,她的腰却比以前粗了……”哥哥虽比弟弟大一岁,但毕
竟是哥哥,他仰着脸,略带沉思地说。

  他疑心姐姐一定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他看过电影《被爱情遗忘的
角落》,姐姐忧郁的眼神和憔悴的脸色与存妮何其相似!“那么‘鬼
’是谁?”他攥紧了拳头。

  姐姐被弟弟们叫来了。她的脸色更加忧郁憔悴了,惶愧地低着头
,不敢正眼看两个弟弟。

  “海子,叫我……有事?”

  “姐姐,你说,你最近干啥了?你的身子……”过去姐弟仨人一
向很好,因为母亲长年瘫痪,兄弟俩的衣服、饭食都是姐姐料理。为
此,兄弟俩常常感动得眼窝发热。但此刻,胜海被一种极度的耻辱和
愤怒驱使,眼球子瞪得象牛犊子眼,大声质问姐姐。

  “姐,你说!”胜江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寒光。

  “海子,江子……”姐姐嘴角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眼泪唰
地流出来。从两个弟弟愤怒的眼睛和怒喝声中,她一下子明白了。但
怎么向弟弟说呢?

  “快说,不说就有鬼!”小弟胜江幼嫩的童声里裹着怒气。

  “‘鬼’是谁?”大弟弟胜海霍地站在她的面前,仿佛马上要把
她撕碎。

  “是……咱爹!”她再也无法制止自己,猛地抬起头,咬着牙对
两个弟弟说,接着一下扑到两个弟弟睡的炕上失声痛哭起来。

  一颗罪恶的种子正在她的身上萌芽——她已经怀孕了。

  晴天霹雳一般,兄弟俩愣了足有5分钟。

  “姐,你再说一遍!”胜海大吼一声。

  “咱爹……他早就不让我和咱娘一块睡觉了,硬逼着我……”

  “啊!”兄弟俩谁也不再怀疑,因为爹每每嫌弃母亲,并且已很
久不上母亲屋里去了。接下来是死一样的沉默。十四、五岁的孩子,
已经知晓人伦天理。耻辱、愤怒象火一样燃烧着兄弟俩的心。

  “杀了他!”哥哥胜海突然大声说。

  “好弟弟,这可是咱爹呀……”姐姐浑身一哆嗦,忽地爬起来,
祈求地望着两个怒火燃烧的弟弟。

  “谁家的爹这样!他是人吗?简直是畜牲!这让咱怎么见人?”

  “对,杀了他!他不是咱爹。”

  姐姐望着两个弟弟喷火的眼睛。丧失人伦的父亲蹂躏她,她的那
一个个耻辱的夜晚,又浮现在眼前。她含着泪,向两个弟弟庄重地点
了点头……

                                             六

  晚饭后,弟弟胜江跑进饭屋,把跺在菜板上的那把切菜刀掖进布
衫里折进他和哥哥睡觉的屋里,把刀藏在炕席底下。“这东西锋利,
两下就行了。”他想的多简单。哥哥胜海到底大一岁,他在院子里转
了两圈,相中了刨地的大镐头。从屋檐下摘下来,掂一下,足有七、
八斤重。他很满意,倚在自己的门口。这样操起来方便。

  兄弟俩在屋里挨坐在靠父亲那边的墙根底下,互相对视了一下,
然后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他们在等姐姐的暗号。

  下午姐弟仨商定:晚上姐姐不插门,当父亲的兽行开始后,姐姐
装作无意地敲两下墙,他俩便冲进去。

  “嘭!嘭!”墙终于响了。

  弟弟胜江呼地抓起菜刀就要跑,被哥哥一把拽住:“轻点。”两
个人脱了鞋,蹑手蹑脚出了门。胜海顺手提起了镐头,轻轻推开姐姐
虚掩的门,兄弟俩呆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父亲浑身赤条条的
,正使劲压在姐姐身上。姐姐在那野兽的蹂躏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
呻吟。金希青只顾发泄兽欲,全不知两个儿子操着利器已贴在炕前。

  哥哥胜海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对准老鬼的脑袋抡起了沉重的
镐头。但当镐头就要落下的一瞬间,他的手颤抖了:“这是自己的父
亲啊……”然而弟弟胜江没有犹豫,抡起锋利的菜刀,“唰”地一声
砍在老鬼高高撅起的屁股上。霎时,一股暗红色的液体溅起来。弟弟
的刀还没拔出来,“呼”的一声闷响,哥哥的一镐头砸了下去。父亲
一下从姐姐身上滚下来,翻一个个儿滚在地上,浑身还在不停地抽搐
。胜海抡起镐头,照父亲的头上补了一下,一些粉红色的浆状物溅了
一地。金希青不再动弹了。

  屋里弥漫着血腥气息。出奇的静。

  哥哥的镐头和弟弟的菜刀同时掉在地上,他俩的身上溅满了鲜血
。过了一会,俩兄弟把脸扭向姐姐。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光着身子的
姐姐没有惊慌,她坐起来两眼痴痴地看着这一切。她没有揩拭身上溅
的血污。姐弟仨人抱头大哭起来。哭声煞是惨烈。那是从姐弟仨人纯
洁而又深沉的胸腔里挤压出来的声音,这声音包容着一场丧失人伦的
罪恶从发生到结束的一切。

  不知道他们哭了多久,眼泪哭干了就不再哭了。他们望着:一个
罪恶的生命终止在一片血污里。那是他们的父亲!

  隔壁传来母亲微弱惊恐的呼喊声。姐弟三人回过神,兄弟俩慌忙
转过身。姐姐揩净了身上的血污,从容地穿好衣服。


  后来天就亮了。

  再后来就是本文开篇描述的那个场面。

                                             尾声

  从窑头再往东不远,就是中外闻名的龙山镇。1928年,考古工作
者发现,早在四千多年前,我们勤劳智慧的祖先就在这里繁衍生息,
并且创造了闻名中外的黑陶文化,亦称龙山文化。可以想见,这里自
然也就是中华民族美好的伦理道德孕育和萌芽的地方。

  但是,20世纪80年代,这里发生了一起父亲奸淫亲生女儿的乱伦
的罪恶。为了维护中华民族美好的伦理道德,两个未成年的孩子阻止
了这场罪恶的继续。同时,他俩也犯了罪。

  法律是严峻的。金胜海、金胜江兄弟分别被判决有期徒刑三年和
两年。因两兄弟都还不够服刑年龄,都是监外执行。

  法律宽恕了长期遭受生身父亲兽行践踩的少女金胜兰。因为她太
不幸了,且又没有亲手杀她的父亲。

  龙山默默地望着窑头……

  窑头惭愧地望着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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