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福星闯江湖】(16)

发布: 2011-02-12 21:54:47 发布:18yiren.tv

【女福星闯江湖】(1-6)

【女福星闯江湖】(1-6)              女福星闯江湖


作者:不详

               【前言】

  《女福星闯江湖》是大陆在九十年代初出版的一套情色武侠小说。

  这本书的男主人公名叫「吴天才」,大反派人物名叫「海辽」。书中的主要
女性人物有「郭玲珑,史脱秀」等等。由于这本小说中夹杂了很多台湾口语,如
「按怎(为什么)」,「查某(女人)」等等。因此我怀疑此书,最初源于台
湾,后被大陆不法书商盗版。如果有看过原版书的台湾朋友,请把原版书的情况
介绍一下(如书名,作者,出版社,定价等等)。小弟在这里不胜感激。

  在2005年左右,这本书再次在大陆重印,但是书名改为怒血情天,作者
也改为黄易,但是重印版错字极多,几乎没有办法读下去,因此请大家注意。

  另外,由于本人没有扫描器,全凭手工录入,速度极慢,因此如果大家想看
全文的话,请耐心等待。

              【内容简介】

  奇侠吴天才自从离别师门,步入江湖,探察自己的出身和父母的下落,展开
一系列惊险搏斗场面,一时间江湖中人屡遭杀戮,更有一些声誉卓著的名家高手
因性好色也暗中在为美女岛主效劳,从此淫乱江湖掀起血影纷飞。

  江湖女杰对英俊,潇洒,文武全才的吴天才暗中结情,助他救出父母,扫平
称霸江湖的美女岛主的淫乱称霸野心,使得吴天才难以分辨什么是真情,爱情,
性爱与淫乱。

  本书情节新颖,人物离奇,悦目赏心,独创新意,充满着神奇,这也是卧龙
生先生着意追求的一点。读此书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之感,大有不看此书情绪
难平。

                第一章

  龙口镇算不上是个大地方,可是它是苏皖必经之官道,就因为这原因,给这
个镇上带来了繁华。它之所以能繁荣,占了地利固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它能
很快的繁荣起来,那就要归功于龙家寨的龙老爷子。

  龙家寨就在这龙口镇东南三里外的地方,也不算大,可是它的势力范围却远
及滁县,芜湖。它靠的是什么。龙老爷子眼皮宽,人缘广,底子硬,孟尝君门下
三千客,在龙老爷子手下讨生活的,至少也有千八百,他们有文,有武,也有下
三流的混混,更有江湖豪客,总之,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有人问,
这龙口镇是属于哪一省管辖,只怕没有人说得上来,于是这成了两不管的地带。

  地处两不管,自然成了牛鬼蛇神安身的地方。同时成了两省争相管辖的地
方,是按怎?为的是外快多,油水足。就这样龙家寨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所在,两
不管的地界,形成了一股不可碰的势力。龙老爷子有眼光,看准了这个小镇具有
发展潜力的地方,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掏,在龙口镇经营了各行各业的生意,有
见日头的,也有不见日头的。单就中原十八州,即有八百九十一处产业,买卖几
乎包括了三百六十行,还有北方四家牧场,南方二十七家客栈。

  不管这些生意是见日头的也好,不见日头的也罢,对行旅客商并不影响,最
重要的是个个都有宾至如归之感,有够赞。只要来到这里的人,谁也会慷慨的掏
腰包,是按怎?一句话,逆旅辛苦,这儿舒服,尽管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
候光着屁股大有人在,可是,以龙口镇为家的却没有减少一个,不但没有减少,
而且日渐增多。鱼帮鱼,水帮鱼,龙口镇就这么很快的繁荣起来。龙老爷子也就
这么财源滚滚,白花花的银子直往门里蹦。

  地方一繁荣,自然就少不了吃喝玩乐的所在。这儿,最受欢迎的地方,武馆
附设的豪客休闲中心。休闲中心乃江湖正兴起的一种新行业。它如雨后春笋般的
快速成长。我国历经多少朝代以来,嫖这种行业,始终都没有正式禁止过,诸如
妓院,茶室,暗娼……到处都是。

  休闲中心的产生,一方面迎合人客的新鲜感,另一方面就是半暗半明的,挂
羊头卖狗肉的做法。这种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它的阵容,「卡司」要强,这样生
意才会好,才会旺。什么落翅仔、私娼、幼齿……的,还有流动人口,全被网
罗,更标榜的是清纯少女风格。

  最受欢迎的应该算是幼齿。除了卡司要强以外,还需要海报,广告之类的东
西辅助。所以业者绞尽脑汁,在广告上着手。什么油压、指压、泰国浴、上海
浴、三温暖等等专案,应运而生。而分类广告更是业者用来招揽人客和应征工作
人员的法宝。像温馨新颖、款款深情、新鲜幼齿、清纯可爱……等语,多暧昧。

  又如帮忙解决困难,代为保守秘密,欢迎南北佳丽,名媛贵妇兼职,日进斗
金……又如「XXX公司招服务小姐,高薪,日夜兼差」,妇女兼职,酬高、工
作轻松、福利好……等等。这些都是业者想出来的花招,真是琳琅满目、不胜枚
举。再来就是设备,每个休闲中心,都有浴室设备,平常总有个百八十人客光
顾,生意也当然是「赞,赞,赞」。业者个个「牛角挂锦旗,爽歪歪」。

  吴天才一进门,立即就有服务生走了过来问道:「咯咯,人客,有熟小姐
吗?」

  「哇操,我是第一次到贵宝地。」

  「咯咯,一回生,二回熟,我替您介绍一位,包您满意。您请坐。」

  服务生走后不久,果然带来一位「水查某(漂亮女人)」。

  她穿了一件轻飘飘的,粉红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像贴纸一样,粘贴在
那标准而又匀称的胴体上。那件丝袍几乎薄得透明,从外往里看去,你可以看到
那光滑如白玉般的诱人皮肤,真是挺引人注目的。她那张「水」冬冬的盘儿,非
常正点,未施一丝脂粉,尤其是那对明亮而又圆又大的眸子,水汪汪的,正是上
苍赋予她最美好的东西了。哇操,女神,西方维纳斯女神。

  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别说滑动那两颗大眼珠了。但吴天才对她来说,只是
一个「查脯」,一个花钱寻欢的普通人客。

  「哇操!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水‘查某’。」吴天才不由暗暗赞美着。假
如硬要派她有什么缺点,就是有点冷,冷得像一座冰山。

  冷得叫人难以接受。寒冬总会过去,冰山也有解冻的时候,二人进入室内,
当吴天才洗去脸上尘垢,冰山就开始溶解了。

  猿背蜂腰,唇红齿白,点漆双睛,黑白分明,神光奕奕似明星,英气逼人,
如果用潘安来比,潘安也要逊他三分。因为潘安只是传说,面前站的可是真实的
人。姐儿爱钱,姐儿也同样爱俏。

  只听她娇声叫道:「我叫小芝,请多指教。」

  「哇操,这是职业病,抑是管制路导错了航行方向,一座冰山竟如此容易就
解冻了,真是难以思议。」吴天才心里憋想。

  「哇操,别客气,能认识小芝姑娘是我的荣幸。」

  「荣幸,这是指哪一方面,床上?」她说话时把脸凑过来了,吹气如兰,吴
天才立即明白了,非关气候,而是手腕。

  他放弃了不可冒渎女神的想法,知道她是熟于此道的熟手了,谈话无须死板
板的,于是说道:「正是,也就是刚才服务生告诉我的。」

  「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研究女人就离不开床上。」

  「哇操,有什么办法,孔老夫子也提倡‘食色性也’,这四个字。」

  「哦,看来你是欢场浪子了,你在床上很罩得住,是不?」

  「哇操,一会,你就知道,罩不罩得住,是不?」

  「不错,天桥把式──光说不练,显不出你的真功夫。」说完,一屁股往床
上坐下去,把他压在下面,她开始气喘吁吁了。「快点,在洗澡时,你把我撩拨
得真是难以忍受。」她催促着,张臂把他抱紧了。

  「哇操,小姐,何必这么猴急呢?」

  他把脸贴上去索吻,如火的红唇接触的一刹那,整个床上像变成了岩浆滚滚
的火山口,把一对男女骤然烧到欲罢不能的地步。

  她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抱着吴天才,似乎怕他忍心离开而留下她受煎熬。吴
天才啜着红唇,索香舌,他的热吻像雨点,狂吻着。她的香舌就像小蛇出洞,在
他的口腔中翻卷搅动。他的手像北冰洋的探险者,在她的身上活动,寻寻觅觅。
随着她低沉性感的「咿呜」声,他的手掠着两条浑圆的玉腿而上。

  随着小腿而上,接触到大腿油腻的肌肤,而她全身在颤抖了。「咯咯,你…
你捉弄人……」她闭着一双媚眼,火红着脸,被压在下面的胴体扭动着,被刺激
得玉腿挣扎了。然而,她却不是要挣扎这种刺激,也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现在
需要的是更大的刺激,这种玩火的动作,只是使她愈加难受罢了。但是他像一只
顽皮的小猫,捉到一只小老鼠后,并不急于把它吃掉,而要尽情扑击,在指爪中
玩弄一阵,才进这美妙的一餐。

  他的手继续闪缩而上,直到她大腿的内侧根部,轻轻的钻了进去。马上他感
到沼泽地带正下着绵绵春雨,茂盛的芳草丛中一片水渍。他稍一进入马上停止,
她却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像见到了希望的影子,暂时满足到幻想之中。

  小芝年龄虽然不大,看上去还在幼齿阶段,而在这方面需要的强烈却是只雌
猫,吴天才首先想到这点。由此可见,吴天才并不是梁山军师──吴用。欲速则
不达,假如不能使她满足,那么此后的交易就不顺畅了,他马上想出了应对之
策。他开始展开行动了。伸在她下面的手,扣开了门扉,在那勾人魂魄的呻吟声
中,突破防线直逼中心地带。而上面的手也不规矩起来。

  虽然是仰卧着,但她的一对豪乳却骄傲的向上涨满,并不松弛,难怪她不用
戴肚兜,也能保持她峰峦的突出和浑圆。因为她有足够狂傲的本钱。他把脸贴在
她的乳沟上,只感到无比的温暖和酥软,加上她急促的呼吸,越叫人为这两团火
球的炙灼而心动。

  「咯咯,坏东西,你好坏啊。」她伸手捶着他的背部,粉腿则猛地拚命的把
他的双腿夹紧。

  「哇操,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咯咯,你故意作弄我,你明知人家现在需要什么,却不给我。」她幽幽的
说着,半睁着媚眼,她的上额被纷乱的乌云所掩盖,苦不胜情,令人又怜又爱。

  「哇操,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你难道不欣赏我的调情手法吗?」他柔声
的说,温暖的口气烫熨在她的酥胸上,她只得闭上了眼。

  的确这种调情手法,是细腻的、温柔的,不像一些急色儿,只顾自己,一上
来就英雄自居,自己刚刚起步浅尝到滋味,就功成身退。现在,这个男人,不,
应该说是大男生,却为她带来心灵与肉欲的双重享受。她不说话了,她要享受这
难忘的温馨。

  他张着嘴,吸吮她峰顶的蓓蕾。这是多么甜蜜的味儿,鲜红娇艳欲滴,就像
要沁出甜美的果酱。他的舌尖轻舔着嘴唇,轻啜着。在如此轻微的动作中,也足
以使受尽挑逗的小芝进入疯狂之境。但是,他除了这种挑逗外,另一只玩火的
手,正在峡谷中匍匐前进,度过激涌的溪流,深入长江三峡,直搅得天旋地转,
昏天黑地。天旋地转,是激起她强烈的性的意识,昏天黑地,是她雾刹刹(迷迷
糊糊)的欲的需要。

  她像是被一阵强劲的龙卷风卷起,飘飘欲仙,她不知道,闯进她身体的那一
部分是吴天才身体上的哪一部分,是手,还是……那里的活动也太激烈了,翻江
倒海,它卷起了这个空间的一对男女的欲潮澎湃,难以遏止。

  它让人知道没有了肉欲的爱,那么所谓爱情将变得如何空虚,人生将变得如
何枯燥。鲜花要有雨露的滋润,爱情又何尝不需要甘霖灌溉,而宇宙间一切美妙
的东西,也将因为没有了性欲而相顾失色。

  「咯咯,亲哥哥……求求你……求求……哎呦……哎……」那种连绵不断
的,活像是在地狱中受煎熬的囚徒发出的乞求声,显出她内心的空虚和饥渴,也
显出了吴天才这番调情收到了成效。

  她腰肢的蠕动,也刺激了紧贴在她上面他的机能。在如此紧迫烫贴下,在如
此一切都充满性欲火花的接触和闪烁下,他那雄壮的本能在昂首呼应。它像一只
发情的雄狮,面临着思春的雌性同类向她求爱,然而,却被困在铁栅里,它被激
怒得在铁栅内左冲右突。它的猛扑和狂撞,深深的感动了铁栅外的同伴。她猛地
支起身子,狠狠地,张口向他的耳朵猛咬下去,痛得他「哎呦」一声呼痛起来。

  「狠心鬼,快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她强而有力的把他拖了上来,一把撕开他围在下体的浴巾、内裤,直到他裸
露的宽阔胸膛贴紧她的酥胸为止。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他的胯下,初一接触,
就像触了高压电似的,浑身抖了一下。他惊人的天赋,确实叫女人吓惊的。刚才
两人在浴室戏水时,它并不怎样勇猛,威武,如今却变得似张三爷的长矛,刚强
挺拔。

  据她初步估计,该在九寸左右,粗得像一号高尔夫球杆。而它前面那粒香菰
头,也有高尔夫球那样大。这一来,她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这鸟巢能不能容纳得
下这只老鹰了。「人客,你真是得天独厚!」但是一面说着,一面已把它导航到
她自己的欲的港口。

  「哇操,这算什么,还有更强的技巧哩。」她原存有自己是否吃得下它而暗
暗担着心事,但吴天才的一句话,激起她不服输的性格,使她采取了主动。

  只见她将吴天才摆平了之后,双腿一分,立即将「要塞」对准了「炮口」。
她那两片殷红的赤贝,一碰到那顶微烫的「铜盔」,令她情不自禁的身子一震,
立即站了起来。吴天才看她举动,知道她有所顾忌,不由暗暗忖到:「哇操,死
三八,你这是武大郎踩高跷──高不成,低不就。」

  小芝一瞄他神色,明白他的心意,暗暗一咬牙,立即沉腰坐了下去。火辣辣
的撕裂疼痛,令她闷哼一声。吴天才却乐得双颊肌肉一咧。小芝擦去额上的冷
汗,嘘了一口气之后,一见吴天才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半桶屎──担得
蔡(洒),待会非整得你丢盔弃甲,丢尽洋相。」

  只见她双目乍亮,双掌捂住丹田。吴天才顿觉巨无霸好似一只过街老鼠似
的,被她导入内港之后,被忽紧忽松的持着。「炮口」更是被一片细柔的「菜瓜
布」轻轻的摩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吴天才俊脸酡红,身子轻颤。小芝嘴角
含着笑意,居然施展「凡尘苦海」的阴功。

  须知吴天才此次是有备而来,他踏入江湖的第一站,最初的目标就是龙口
镇。在没有踏上龙口镇一亩三分地的时候,就搜集了龙口镇各种资料,进入这家
休闲中心发生这种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知己知彼,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他
不能第一回合就失手,那多丢人。输在一个蹲着尿尿的查某手里,大丈夫就得变
成大豆腐了。因此他首先要擒服这落翅仔,让她在胯下臣服,进而收为己用。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移动中的炮口突然起了变化,炮膛的来福线缓缓升起旋
转,磨得她要塞一阵酸麻。她慌忙将下身朝上一提,缓缓的吐出那门钢炮。炮管
四周殷红的鲜血,她才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也震惊于它的神猛。

  她仔细一瞧,乖乖隆的咚,使她惊心的是那根暴起老高的青筋,无形中增加
了它的粗度。而那只有一分多长,类似胡须椿子的短毛,稀稀落落的分布在上
面,胜似一把掉了毛的钢丝刷子,难怪她会感到阵阵酸麻。她好奇的摸了几下,
确信它并非用药物粘上去的,不由啧啧称奇不已,心中也随着掀起一阵涟漪。

  半晌之后,小芝再度将钢炮吞了进去。这回她存心体会一下那钢丝刷子的妙
用,只见她上下套动着,那对高耸的双乳亦随着抖动不已。已属双十年华的她,
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风姿,平日有多少猪哥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想一亲芳泽
的大有人在,但都不得其门而入。

  因为她是龙老爷的养女,手上一张天牌,得力助手,所以一些人都望而却
步。她可不是「击菜」(随便)就跟人上床,别看她在「来好休闲中心」里头
混,人家可还是在室女。她所以甘心做,并不是因为吴天才人长得「烟斗」(俊
逸),穿着又很气派,才怦然心动,而是另有打算。

  谁知,居然情不自禁,献出了少女初夜权。谁知碰上张三爷,人硬货扎手。
这就更使她难忘。盏茶时间过后,小芝注意的体会,套摇旋晃的美妙快感之后,
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您高姓大名?」

  「吴天才。」

  「糊包子?」立即不由「咯咯」一笑。

  吴天才气得暗骂一声:「三八查某。」但嘴里却说道:「我姓吴,吴朝的
吴,天上的天,才是才能的才,不是什么糊包子。」

  小芝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即再度施展「凡尘苦海」阴功。「钢炮」再度面临
严重的考验。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的气息都粗浊了。小芝想不到对方在自己「凡
尘苦海」阴功之下,竟然能支持如此之久,好胜之心使得她全力运起阴功,主动
展开猛烈的攻势。

  吴天才只觉得炮口好像浇了无烟硫酸,溉得又酥又麻,一泡尿随时会射出
来。可是他不能认输,也不甘被她摆布,意念一直想着不能输给尿尿上不了墙的
查某。兵家有句名言:最佳的防御,就是攻击。他马上一个大翻身,完成了正规
传统战术,穿过丛林,二度挥军葫芦谷,进入沼区。

  她轻呼了一声,有被灼痛的感觉,但是这种炙灼十分好受,舒服得如同置身
在三温暖浴室中。那种飘飘欲仙使她陶醉,强烈的颤抖,完全臣服在那海涛般、
真性感旋律里。

  他呢?也像进入三温暖的浴室里,温度在节节升高。他觉得温暖如火的地
方,是一个空空的峡谷把他迫挤着,迫挤得气喘起来。他刚一退缩,马上被她搂
紧了,他的双腿也被她的双腿盘绕着,逼得她再次匍匐下来,而且必须紧紧地紧
紧的贴着。

  他继续推进到美妙的港湾,在她的迫挤下加速航行,她为他的进入港湾,开
放了码头,她的丰臀开始撞击,她立刻忘了一切,只除了那份纯粹的喜悦。扭
动、翻滚、冲击、摇摆,一切都在动荡不安中。潮来潮往,随着二人的行动,浪
花四溅。房中再度响起急骤的「啪……」声响。盏茶时间,小芝已被那钢丝刷子
刷得频频后退,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及他所唤起的欲望,已毫无防御能力。

  她只觉得「小猫咪」被刷得懒慵酸麻,不由自主开始收缩花房。吴天才正在
兴头上,虽觉失去了她的迎合,少了一些味道,却仍大刀阔斧的厮杀,杀得她全
身猛颤,呻吟:「糊包子……糊包子……我……我不行了……啊……好人儿……
我真的不行了……哎呦……糊包子……泄死我了……啊……啊……」

  她蓦然的狂叫和随之而来的昏迷,不知经过多少次。她像哭泣般的声音和眼
泪夺眶而出,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遭。但,不论她高潮起伏了多少遍,他,仍然
是一柱擎天的雄赳赳,威武不屈。他仍然不要命的冲刺,进入,又退出来,再进
入,又徐徐退出。

  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最后在她香汗淋漓、美目紧闭、上气不接下气
的抽搐状态下,吴天才也黄河决堤了。滚滚的热流汹涌而出,惊醒了一切假寐的
神经,生命的源泉湿润了床褥,无声的欢呼在她的心头迸发。一泻千里的结果,
两个疲弱的人软瘫在一起。他们浑忘了一切,紧紧地拥抱着,像飞进了没有气压
的太空。沉重的喘息像从鼓风机所发出,朦胧的月色,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幻光,
从窗源射入,在两人眼中闪现。

  生命太短促不定了,不容你永远遵照那么多的规则。小芝,记得这个,有时
候,你只要抬高头,大胆的走向,去他的结果。这一刹那,她推翻了自己以前的
假设,她突然把一切都豁开了。不论吴天才所求于她的是什么,事实上是她深深
的受到他吸引,如果拒绝了他,她将会遗憾终生。「你……你真行。我是第一次
和男人搞这种飞机,却得到如此的。」

  她像是在梦呓,气喘吁吁的迸发出来,那是个吃饱了的查某由衷之言。

  「哇操,不用多久,我可以再来一次。」吴天才闭着眼睛,事实上,他也很
疲倦,要在这样美艳的尤物面前逞强,委实是不容易的事。

  他必须按捺着不让那最要紧的时刻到来,必须手口并用的撩拨她最痒处。最
重要的,那中心地带必须全力以赴,极尽翻江倒海,煽风点火的能事。那需要他
无比坚韧的意志和抑制力,把热情保持在情欲沸点之下,直到她如癫如狂、高潮
叠起,昏迷了又苏醒,苏醒了再昏迷,然后迸发出最后的一击。

  「哇操,你还要吗?」

  「我够了,但你……」她伸手下去,一抚摸,马上又接触了热血沸腾的话
儿,道:「吴公子,你好凶喔!」

  「哈……哈……哇操,不这样,你会……爽吗?」

  小芝踉跄落地之后,拿着一块浴巾,轻拭吴天才身子,同时嗲声道:「吴公
子,尊夫人受得了吗?」

  「夫人……我……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脸颊上充满着痛苦的表
情。

  小芝柔声道:「对不起,我是无意的,人都有个三灾六难,公子吉人天相,
后福无穷,有什么需要小芝去做的,我会尽力去为你去做!」

  吴天才缓缓阖上了眼帘,跌入了回忆。

  碧空如洗,一轮明月高悬。冷辉轻洒在这座号称西岭的「天绝峰」,整个儿
的沉浸在宁静而柔和的月色里。任何地方的月亮都是一样的,世间每一个有月夜
晚都很美,但都美不过这座人烟绝迹天绝峰的夜色。因为,它美得不带人间一丝
烟火气。好险绝的一座奇峰。嶙峋嵯峨、笔直如削、峰岭雾气缭绕、氤氲缥缈。

  如果有谁能登上这座峭拔陡峻、耸立千仞的绝峰,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如今就在这夜深静卧百虫绝,银光点点入光扉的时候,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上,
坐着两个人。

  不,应该说是三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位布衣芒鞋的和尚,一个则是红光
满面、银髯飘拂的灰袍老人。在老人身后,恭谨的肃立着一名丰神俊逸、英气勃
勃的蓝衣少年。但是他却不时朝和尚扮鬼脸。

  和尚,看上去是个中年人,不胖不瘦,很白净,肌肤几乎吹弹得般,一双
手,十个指头不但白皙修长,而且根根似玉。这二人,可是武林响叮当的人物,
被武林同道公认的一僧,一俗,一神尼,早在四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

  悟静神僧,早年曾以一根禅杖,一手七十二式降魔杖法领袖群伦,号称天下
第一杖法。可是这位高僧却是半路出家,在出家以前,有个响当当「牡丹居士」
外号,他傲视群雄,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遁迹空门,滑稽突梯,不拘小
节,常年游戏风尘,没有一点佛门庄严气氛。

  慈因神尼以一支乌黑的聚莹宝剑,八八六十四式百花剑法名震武林。老人白
天放,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豪侠,不但武功高绝,其他方面更是胸罗万
有,只是这近几十年来,在西岭天绝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一心传授徒儿。

  这两位之间摆着一个棋盘,诸子排列,黑白相间。

  白天放一开始就布下三连星。三连星是攻击的有利武器,筑成大模样,引诱
对方侵入加以攻击。悟净神僧武功高,手谈亦非弱者,他现在的布局是东坡棋。

  东坡棋的难处是考虑到对方何时何地停止,因为东坡棋下起来是这样的:对
方下哪里,他也下哪里,没有妙位,但一到中盘就有极大变化,也就是要不要继
续模仿,或停止东坡棋。

  棋局已到白热化了,乍看难见胜负,但神僧两手置膝,不时朝少年挤眉弄
眼,而白天放则两眼紧盯着棋盘,皱眉捋髯,显然有点急躁。

  好静,四下无声,声在树梢茂叶之间。

  神僧打破这宁静:「糊包子,听说你师父酿了不少‘猴儿酒’,还不拿出来
孝敬孝敬我老人家。」

  白天放笑着嘲弄:「才儿,你师伯身在佛门,还是依然爱干一杯,还不速去
洞中,将为师的‘猴儿酒’取来款待师伯么!」

  吴天才去后,悟净神僧这才道:「天放,我看该是才儿下山的时候了。」

  白天放点点头道:「和尚果然高明,但此子一身情孽、杀孽极重,此下山行
道,我怕……」

  悟净神僧「哈哈」一笑,道:「免伤脑筋啦,以我所授的阳极神功,应该是
万无一失的。」

  「但愿如此。」

  这是一个石洞,沿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
个洞口。四周石壁上也嵌着一些光芒闪烁的小珠子,这洞中的光亮都是从这些珠
子中发出来。室中左边放着一张石桌,两旁放置着两张石椅,正中靠着石壁放着
一张石床,白天放正盘膝坐在石床上望着吴天才。

  只听白天放道:「才儿,你真以为自己是一名孤儿么?」

  吴天才听得有点呆,连忙躬身道:「哇操,弟子自幼无父无母,不满周岁,
便被师父收来抚养,这样还不叫孤儿就没有孤儿啦。」

  白天放面色忽现凝重,摇摇头道:「为师现在就明白告诉你,你的双亲仍在
人间。」

  吴天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中迫不及待的问道:「哇操,师父只
款代志(这种事情)你紧讲(快说)给才儿听,才儿的父母目前在啥米所在(什
么地方)?」

  白天放神色转趋黯然,长长叹口气道:「他们被囚禁在东海一处岛屿上,求
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是我一直不肯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

  吴天才情感大为激动道:「哇操,既然有只款代志,师父就早该卡早讲出
来,也好让才儿卡早把伯(父亲)母救出来呀。」

  白天放又是黯然一叹道:「正是因为为师知道你的性子急,所以才不得不瞒
着你,须知你那仇家武功太高,势力太大,若贸然采取行动,不但你自身难保,
更可能因而枉送了你父母的性命。」

  「哇操,那么师父是‘按怎’只尊(现在)把只款代志讲给我‘宰羊’(知
道)?」

  「因为现在你习艺已满,明天一早便要离开这里,从此跻身武林,为师已不
能再隐瞒你了。」

  白天放顿了一顿,又道:「为师明白,当你得知令尊令堂仍在人间,明日下
山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设法赶往东海那处岛屿,搭救你的父母,但为师必须告诫
你,这是一件十分危险而艰难的任务,务必特别小心,一切行动要不露痕迹,千
万不可大意。」

  吴天才强忍着激动道:「哇操,师父可还有‘别款代志’(旁的事情)吩
咐?」

  白天放似是早有决定,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封锦囊道:「把这锦囊好好藏在身
上,非到必要,不可打开观看,你下山之后,第一站先到苏皖边境龙口镇找一个
人,找到这人之后,对你的行动,必定大有帮助。」

  吴天才接过锦囊道:「哇操,师父,你紧讲,伊是啥米人?」

  白天放道:「这人叫龙超群,那一带的人都很尊敬他,叫他一声龙老爷子,
是为师的多年故友。」

  「哇操,再请师父示知弟子,龙老前辈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龙超群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大侠,武功虽然略逊为师,但其智
珠似海,只是近十几年来,已在龙口镇过着办隐居的生活,很少再在外面走
动。」

  「哇操,师父,是按怎要才儿一定去找他呢?」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隐居的地方,而这个人对令尊令堂当年遭人暗算以及
被囚禁在东海那处岛屿上的事情最清楚,只有找到他,才可展开营救令尊令堂的
行动。」

  吴天才还有话说,白天放已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为师该休息了,明晨下
山时,不必再来向我拜辞。」

  次日一早,吴天才便起身整理行囊,虽然师父曾交待过不必再行拜辞,他却
不能不向恩师道别。岂知进入白天放所居石室,师父却早已不知去向。他明白,
这是师父有意避开,于是只好佩起长剑,背起简单行囊,出山下山了。从西岭到
苏皖,路途遥远,吴天才可以说是历尽千山万水才抵达。

  天黑了,龙口镇的人家都上灯了,一到上灯的时候,龙口镇反显得比白天热
闹。本来也是,一天忙过了,吃过晚饭没事儿,正是走动走动、串门儿、闲聊的
时候。

  龙口镇后头有一片幽暗的小树林子,天一黑就显得阴沉沉的。吴天才在小树
林子前背手来回踱步,深情显得似乎很急躁。当然救人如救火,何况要救的人又
是自己亲生父母,想起他二位老人家在受折磨,为人子者哪能不急。

  他原想一进龙口镇,就直扑龙家寨,向龙老爷子禀明一切,偏偏自己对搜集
的有关龙口镇的一切感到兴趣,尤其是「休闲中心」,少年仔若对新鲜事没趣
味,那还搞什么飞机。他的本意只是好奇,抱着玩玩的心情来轻松一下,谁知道
碰到小芝,人家姑娘竟是大闺女,若是一般登徒子,也就算了,但吴天才偏偏不
是这种人。

  一阵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响动,吴天才回头一看,来人是小芝。小芝走近
了,一袭晚装,雪白的衣裙,长裙拖地,秀发垂肩,在迷蒙的夜色里袅袅迈步,
轻盈、飘逸,好美,好美。那样子,就跟来自广寒宫的人儿一般,美极了,美得
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吴天才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可是一刹之后,他马上又恢
复了平静。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小芝一脸诧异之色看着他。

  「哇操,我出来看看,这儿的夜色与山中夜色又自不同。」吴天才缓缓说。

  「你好野性,害得人家到处在找你。」小芝的唇边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哇操,有啥米代志?」

  「没事儿。上灯后就不见你的人影,房里也没有,能不找吗?」

  「呃,哇操,你先回去吧,我再站一会就回去。」

  「你要再站一会?」

  吴天才微探了口气,道:「哇操,我从小就在山中长大,这是第一次涉足江
湖,今夜的月色却勾起我无限感触。」

  小芝笑笑道:「哇塞,看来你很有诗人气质哦。」

  「我宁愿是个孤儿,哇操,在那一段时光,无忧无虑,不知啥米叫艰苦,不
知啥米叫烦恼,只有快乐与欢笑。」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满腹的忧愁。」小芝深深看了他一眼。

  「哇操,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款心性啥米人会了解?」

  「你可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是你一个人。」小芝低下头轻声说。

  「小芝!」吴天才的唇边浮起一丝艰涩的笑意,道:「哇操,我原不该苛求
什么,但是,我不该拖累你,原先我不知道。」

  「我没想到这些,这是我出于自愿,并没有认为你拖累了我,从来没有。」

  「小芝,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可不能生气。」

  「你以为我是属蛤蟆呀。」

  「你怎么会在好来休闲中心?」

  小芝「咯咯」一笑,道:「我奉养父之命来接你,所以你只要踏上龙口镇的
土地,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在你面前出现。」

  「小芝……」

  「别说了,你的事我全知道,在你下山的时候,白前辈已借用丐帮千里捎信
的通讯方法,将你的事情送到了龙家寨。」

  「哇操,原来你笼统宰羊,就只我一人是憨人。哇操,阎王爷没鼻子──鬼
也不信。」

  「好了,你最条直(老实)了,我们这就去见养父他老人家,好不?」

  龙家寨,是龙老爷子的住宅。刀柄上镶着碧玉的弯刀,已经摆在盛物的盘子
里,刀锋上还沾着浓浓的肉汁。龙老爷子──龙超群,用一块柔软的丝布把刀锋
擦得雪亮,然后才问长孙虹。

  「姓吴的这孩子怎样?」

  「很好!」长孙虹淡淡的道:「可能已经同小芝一道往这里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安排在书房见面。」

  「是!」

  龙老爷子刚到书房不久,小芝偕同吴天才推门走进书房。

  「还住得惯吗?我想小芝不会令你有客居异乡之感。」龙老爷子让他二人坐
定后,旋即含笑开了口。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听得不但脸红,连脖子都染了色。

  龙老爷子接着道:「白大侠让你到这里来,我对你唯一可以帮助的,就是告
诉你一个人的住处,这个人才知道令尊令堂受害的来龙去脉。」

  吴天才想开口,立即被龙老爷子用手阻止。在这一刻,龙老爷子的目光十分
明亮,十分逼人,跟两把利剑似的,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也像能刺入人的心灵深
处。吴天才想躲开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有躲,他也明白这不能躲,躲了就是俗
仔,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小芝虽只是我的养女,但我对她像亲生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我知道。」吴天才神色一正道:「哇操,是情非孽,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的。」

  龙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有这句话就够了,我想你是性情中人。」语
音一顿,接道:「我原先只想告诉你尚大侠的住址,现在我不得不有所安排,那
就是让小芝跟你一同去。」

  吴天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闷在心里。」

  吴天才嘘了口气,道:「哇操,等我救出阿爸阿母,到时候我只要活着,对
小芝妹妹的情意,我会用大红花轿迎接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

  「此去十分凶险,我不想叫芝妹涉险。」

  「这点你不必顾虑,我自另有安排,我还不想让小芝白白牺牲哩。」

  「哇操,如此我就放心了。」

  龙老爷子这才道:「你先到东岭红叶谷,找尚元亮,找到这人之后,他会告
诉你如何采取行动。」

  「谢谢。」

  大约半月之后,吴天才已到达泰安。

  泰安是登东岭最近的城市,他在泰安投宿一晚,次日早餐后便出城往泰山而
来。

  泰山为五岳中的岱宗,诗经载:「泰山俨俨,民具而瞻」,自中国有史以
来,它的地位极为崇高。

  自黄帝,虞尧以来,已有七十二代国君,曾在泰山顶上封禅,封禅是君主时
代的教化手段。杜甫有一首雄壮的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
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末句
来自孟子:「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当时的士大夫,认为泰山浑然独立,粗石旷野,一旦登临,便觉广博难名,
在黄淮大平原上能看见古柏长松,高山流水,莫不觉造物之奇,神而孜之。泰山
海拔一五四二公尺,方圆十余里,要想找一个人,真是阿母生子──谈何容易。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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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通过手工录入,算是体会到了作者的辛苦。大热天的,有时候忙碌了
很长时间,才发现只录入了一小部分。录入尚且如此,原创想必更加辛苦。再次
对诸位原创作者表示深深的敬意。不太会排版,对不起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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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过不少人,就连红叶谷也无人知道。不过他想到既然地名红叶谷,必然
是在一处山谷里,而那山谷又必定是满谷红叶,凭着自己的轻功和脚程,就必定
能在翻山越岭间有所发现。然而,就这样奔走跋涉到天晚,不知翻过多少山头,
越过多少峰峦,竟从头到尾,什么鸟红叶也没看到一片。这时,四顾茫茫,又无
月色,即便想再回泰安,也不如何走法。他已经迷路了。

  现在他只希望能找到一处山居民家,暂时借宿一宵,并且要买一些食物充
饥。但这种深山旷野,根本没有民家可寻。就在他彷徨无计之际,突见左前方远
处亮起了一线光亮。他大喜之下立即向光线望去。夜晚之间,只觉是有人手持灯
笼,由十余丈外一片树林中穿出,而且正向自己停身之处走来。

  当然这是因为他的目力异于常人,所以才能看得如此清楚,若换了普通人,
所能看到的,充其量不过是火萤的屁股。吴天才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却又猛地一
惊,喃喃自语道:「哇操,荒山旷野,四无人烟,这般时候,怎么会有人打着灯
笼走夜路呢?」为了察看究竟,他随即悄悄躲在路旁一块大青石后,探出头来暗
中注视有啥米无甘款(有何异样)。

  那手持灯笼的人愈来愈近,奇怪的是脚下竟丝毫未曾发出声息,莫非是毛神
(鬼)?……传言中鬼是有形无体的,果真如此,此人又怎能手持一盏灯笼。

  渐渐吴天才已看清来人竟是个少年查某,而且长发披肩,身穿一袭长长的白
绫罗裙。吴天才顿感心头一震,只看扮相,真实的有一点像是传说中的查某鬼
仔。尤其她那手中的灯笼,说不透明却又带点儿透明,使得那射出来的光芒,似
乎特别明亮,明亮中又有种惨淡的恐怖感,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躲在大石后的吴天才身负上乘武功,艺高胆大,若换了一般人,不吓得
浑身起鸡母皮才怪。

  白衣女子很快便来到跟前,脚下依然不闻半点声息。偏偏她就在距那大石不
足一丈处停下脚步,接着自言自语道:「刚才这里明明有人,为什么一转眼就不
见了?」

  她的声音娇脆得犹如燕语莺呖,听得有够爽的,但吴天才却越是诧异。因为
他发现对方,只是籍着灯光,而对方居然也能发现自己,一个人的目力如此之
强,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不过他已断定,这白衣女子是人,绝不是鬼,因为鬼是
不可能说话的。

  白衣女子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忽然望向吴天才藏身的大石,提高声音
道:「用不着躲躲藏藏,有胆量就快出来相见。」

  吴天才只好轻咳一声,缓缓由大石后转了出来。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道:「何必如此,夜路歹行,彼此做个伴儿,不好么?何
况我边拿着灯笼,可以替你带路。」

  吴天才连忙拱手道:「哇操,你的好意,这样做真歹势啦。」

  白衣女子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道:「小兄弟何必太客气,要到哪里去,我情愿
送你一程。」

  吴天才见对方称呼自己小兄弟,知道她年龄必定比自己大,随即改口道:
「哇操,无宰羊女前辈要去‘多为’(哪里)?」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小兄弟方才叫我姑娘,似乎把我叫得太年轻了,
现在称呼我女前辈,却又把我叫老啦。」

  吴天才顿了一顿,道:「哇操,那就称呼你一声阿嫂子吧。」

  白衣女子摇头道:「可是我还没丈夫,这样称呼也不恰当。」

  「哇操,有够啰嗦,在下就称你姑娘好了,不论年纪大小,都是姑娘,何况
你的年龄,可能也比在下大不了多少。」

  「随你的便,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哇操,在下吴天才,天上的天,秀才的才,但偏偏有人叫成糊添财,姑娘
可否告知芳名?」

  「我叫史脱秀。」

  吴天才半晌没再说什么。

  史脱秀似乎已知吴天才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我这名字好么?」

  吴天才忙道:「哇操,当然好,不但容易记,叫起来也十分响亮。」

  史脱秀「扑哧」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名字只是随便的称呼,
没什么好不好的分别,譬如小兄弟的大名吧,乍听起来好像是‘无添才’,若叫
成‘无卷才’就更顺口了,我看干脆用‘添才’作为你的小名。」

  吴天才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哇操,击菜,史姑娘准备到哪里去?」

  「我该先问问小兄弟要到哪里去?」

  「哇操,在下在山上迷了路,想回泰安已来不及,现在只求能在附近找处人
家暂住一宵。」

  「那正好,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小兄弟就随我来吧。」

  吴天才不免深深为自己庆幸,今晚总算不会露宿荒山了。于是他紧随在史脱
秀身后,开始前进。但史脱秀莲步移动间,犹如飞絮一般,几乎不发半点声响,
若非具有上乘轻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境地。毫无疑问,对方是位武林人物。

  吴天才因内心有很多疑窦,边走边问道:「哇操,史姑娘是按怎住在这样的
大深山里头?」

  史脱秀道:「我一向喜欢清静,唯有住在深山里头,才能达到清静的目
的。」

  「哇操,你都有些啥米人?」

  「只有我一个。」

  吴天才不觉一愣,道:「哇操,姑娘一个人住在深山里方便么?」

  史脱秀不经意的反问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哇操,譬如吃的或用的方面,就十分不方便。」

  「有人会自动送来,用不着我操心。」

  「哇操,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咦,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没有亲戚朋友?」

  吴天才本想再问,但又觉问多了不但会令人认为自己鸡婆,而且也容易引起
对方疑心,便不再言语。他和史脱秀见面后,拘于男女有别,一直不曾细看她的
面貌,此刻随在她的身后,只觉对方楚腰细细,身材婀娜,步履移动间,似乎予
人一种特别的诱惑力,尤其伴随着那香风阵阵,更容易引人遐思。

  大约半盏茶工夫之后,已进入一片丛林。

  「史姑娘,还有多远?」

  「快啦,马上就到。」

  果然丛林尽处,是一处山壁,紧靠着山壁,正中是一排三间茅屋,两边各有
厢房,屋周边着一道高可及人的竹篱。

  史脱秀把吴天才引到左边的厢房。这是因为吴天才弄不清方向,只能以左右
来区分。进入室内以后,史脱秀点上油灯,吹熄灯笼。当史脱秀将披肩长发向后
拢起,吴天才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

  并非灯下惊艳,而是这女人实在太美、太娇、太媚了,尤其那媚在骨子里的
风韵,保证就算是柳下惠看到她,也坐怀大乱啦。特别是她那秋水般的大眼睛,
神秘中更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诱惑。好在他与小芝曾经有了默契,心有所属,若换
了别人,只怕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举动。

  室内靠壁处有张床,床上放着现成的被褥,史脱秀款款深情的望了吴天才一
眼道:「小兄弟请稍待,你一定口渴了,我去端杯茶来。」

  其实吴天才岂止口渴,腹内更是饥肠辘辘,只是总不成「哭么」(叫饿)
吧。

  史脱秀去后很久,才提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来。她端了一杯,放在桌上,道:
「还很烫,待会儿再喝吧。你一定饿了,是不?」

  吴天才道:「哇操,这么晚了,小弟虽然饿,但却不好意思再打搅史姑
娘。」

  史脱秀道:「什么话,我纵然忙一点,也不能让你‘八堵妖’(饿肚子),
何况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拿进锅里热一热就成了。」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这时的吴天才,对史脱秀真有说不出的感激。不过,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
这女人实在处处透着可疑。以她这样美貌年轻的女子,居然一个人住在深山里,
怎么不令人百思不解。如果她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厢房里又有现成的被褥。
吴天才实在不能多想,因为越想越伤脑筋。

  史脱秀很快便把饭菜端过来,不论饭菜,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且十分丰
盛。

  这使吴天才越发疑窦丛生,因为这里若只住着史脱秀一人,哪里会有这多现
成的饭菜?但他不是不曾多问,由于肚子太饿,立即毫不客气的大嚼起来。

  史脱秀坐在一旁,默默的望着他,直到看他吃完,才又忙着收拾碗盘,一边
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小兄弟,一定要照我的话做。」

  吴天才见对方语气似乎十分郑重,不觉轻「呃」一声道:「哇操,史姑娘,
有话请讲。」

  史脱秀霎时神色显得颇为郑重,压低声音道:「晚上熄了灯,夜里我那房里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这里千万要保持镇静,绝对不能让人觉察出这厢房里有
人。」

  吴天才怔怔的道:「哇操,为啥米,莫非……」

  史脱秀道:「别管为什么,还有,明天早上必须天不亮就走,要悄悄的走,
绝不可再向我打招呼。」

  正说到这里,忽听篱外传来脚步声。史脱秀不由神色大变,急急将灯吹熄,
立即出房而去,而且还将房门从外面倒扣起来。

  吴天才心知有异,便悄悄来到窗前偷偷向外望去。只见由竹篱外走进一名彪
形大汉,因为并无月光,无法看清这大汉的衣着面貌。不过以身形而论,此人实
在够壮硕魁梧的。简直就像一座铁塔般。

  史脱秀快步迎上前去,语气温柔的问道:「你不是说至少要到二更以后才回
来么?为什么才一更天就回来了。」

  那大汉并未答话,却反问道:「你到西厢房作啥米代志?」

  史脱秀可能因为心虚,声音带着震颤道:「到里面找点东西。」

  那大汉道:「这么晚了,还找的什么东西?」

  史脱秀道:「才一更刚过,有什么晚,何况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也不能提前
睡。」

  那大汉「嘿嘿」笑道:「宝贝,我提前回来还不是为了想你。」

  史脱秀透着撒娇语气道:「这些天,你天天守着我,夜夜伴着我,我已经等
于是你的人啦,还有什么好想的?」

  那大汉摇摇头,道:「可惜再过两天就要动身,到了那边以后,你就是别人
的人啦,那时只怕我想看你一眼都找不到机会。」

  史脱秀没再拱腔,转身便往正屋而去。那大汉紧紧跟在后面,吴天才看到这
里,看得雾刹刹的。这大汉究竟是谁,和史脱秀又是什么关系?史脱秀先前曾说
过家里只有她一人,为什么却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诸般疑窦,让吴天才这个好
事的,不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他可要去啦。他立即佩起长剑,无声无息穿窗而
出,蹑踪来到正屋窗外。

  此刻正屋早已亮起灯光,由窗帘不难看到里面的一切。只见那大汉穿着一身
黑衣,面貌生得十分狰狞凶恶,倒吊着两道长眉,双目犹如铜铃,眨动间冒着红
光,鹰钩鼻,嘴巴还带点歪,双颊满是虬须,一看便知绝非善良之辈。这时史脱
秀正坐在黑衣大汉旁,一个奇丑无比,一个却又娇艳如花,两人坐在一起,那场
面实在不调和,简直名副其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史脱秀的神色,显然透着紧张和不安,她望了歪着身子斜坐在木椅上的黑
衣大汉一眼道:「你是不是要吃点东西?」

  黑衣大汉歪嘴笑道:「喝过酒哪有不吃饭的,现在我只想着一件东西,所以
才一路急急忙忙的非赶回来不可。」

  「你想的哪件东西?」

  「酒下面那件东西。」

  「酒下面有什么东西?」

  「酒下面有色,色就是你。」

  黑衣大汉边说边探臂一把将史脱秀搂在怀里,接着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起
来。史脱秀在黑衣大汉的强暴下极力挣扎,但挣扎中,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
除了更让人遐思外,根本不能博得黑衣大汉的同情。

  「不要。」她几近哀求的道:「求求你……不要……大督办……你怎么这样
猴急?」

  她的俏模样实在很让人心动。尤其,胸前双峰急剧的起伏,不规则的跳动,
令人有上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心痒难搔。

  黑衣大汉看得「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咧着嘴笑道:「如果不急,今
晚就宿在泰安城啦,又何必摸黑赶着回来。」说话间,黑衣大汉已抱着史脱秀站
起来,把人丢上床后,紧接着就压了上去,就是一阵狂吻。

  可能是酒气太重,看他那副德性就令人恶心,史脱秀一颗螓首左右摆动,令
黑衣大汉不能得到需求。

  这一来可惹火了黑衣大汉,一手抓着史脱秀秀发,身子跪着,双膝压着史脱
秀肩部,史脱秀只好不再动弹,任由他像雨打芭蕉似的在脸上吻个不停。足足半
盏茶久,黑衣大汉才翻下身来,气喘吁吁道:「宝贝,快脱,我这里等得不耐烦
了。」

  「啊……不……求求你……大督办……」史脱秀仍无力的挣扎哀求。

  黑衣大汉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一手将她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将她的衣服
强行脱去。被脱去衣服后的史脱秀,两颗饱实细白而坚挺的乳房,随之而弹出,
并上下不停的抖动着。

  「不!不要……求求你……大督办……」

  那黑衣大汉毫不理会,却将嘴巴俯低,开始去吻吮她的乳房。这使史脱秀的
的挣扎更加剧烈,但黑衣大汉力大无穷,除了换来狂肆淫虐的大笑外,别无任何
选择。「噢……好白……细……的浪肉……」黑衣大汉嘴角淌着口水。「呵呵…
真是大美人……呃……让……让我……实在是受不了……他妈的,虽想紧急刹
车,却莫法度……」

  说话间,将她的长裙也强行拉了下来。又是「嘶」的一声,亵裤也应手而
裂。现在床上躺的像是一只刚剪毛的绵羊。

  黑衣大汉用嘴巴靠近史脱秀的三角洲。那地方,没有太多牧草,而是有两片
厚美而略显突出的肌肉。黑衣大汉双手像推「鸡公车」似的拉着她两条粉腿,用
舌头去舐触这两片贝肉。

  「嗯……嗯……」史脱秀不停的扭动着肥臀,似乎知道难以摆脱,无力的淌
下了双泪。

  黑衣大汉渐渐放下两条小腿,让它垂直在床沿,他一边抵触贝肉,不断的移
动双手去抚摸她的小腹、大腿,间或的对她的三角洲发出亢奋的赞美。

  「啊……好美啊……噢……细泉滴滴、芳草萋萋、双峰小溪,令人难以忍
受……」史脱秀上仰的姿态,着实引起黑衣大汉的欲念。尤其她一身细白,丰腴
的肌肤,更令人随着现场的实况转播更加深兴奋的程度。

  吴天才已经开始搭帐篷了。史脱秀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想。这时黑衣大汉正
迅速的将自己的裤子脱掉,并用手握着那根精赤条条的黑驴弹。说他是黑驴弹,
形容得半点不过分,因为他全身的肤色,很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只有屁股
那一截稍微白一点。

  但也只是比较而言,就像深灰色和黑色并排,虽然深灰色比较白些,也绝不
能说深灰色就是白的。当他直起腰来,更会让人吓一跳,只见他那小腹之下,虽
不能说装置了一门巨炮,至少犹如一只特大号的铁海参。尤其那张牙舞爪般的恶
行恶状,简直能把普天之下的一般男人气死。吴天才能体会到──黑衣大汉要将
海参送进浅沟了。然而事实上,他却没有马上就这么做。

  他先将海参用手握住,在那浅沟及小腹下处摩动。而他口中,则不断发出淫
秽的笑声。「嘿嘿……呵呵呵……如何?我小老弟正在摩着你呢……嘿嘿嘿……
想吧?……你这骚货……惹得我……涨得很难过……我要插死你……嘿嘿……要
活活插死你……」

  黑衣大汉说着,用手将史脱秀的双腿分得更开,手指在嘴唇处沾了许多唾液
后,将它唾沫在香菰头的周围。而后,在史脱秀的极力挣扎下,将那根海参狠狠
的送入了浅沟。

  「啊……呦……呜……啊……」史脱秀开始流泪了,而且呜咽着。随着黑衣
大汉的挺动,史脱秀的身体一前一后的震动着。

  「噢……噢……真好……美爽爽……」黑衣大汉不停的抽送,边张口呻吟。

  「噢……好……真爽……真紧……啊……好温暖……啊……好美……」

  史脱秀的双眼紧闭,似乎正在抗拒黑衣大汉抽送时所带来的刺激。她的头左
右摇摆不已。

  黑衣大汉逐渐加快了步伐,并不停的以语音挑逗。他像是拚命,每次都加足
了马力,最后全速推动,且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强。

  「呦……呦……唉……啊……」

  史脱秀在摆动,口中也开始因承受不了强烈的刺激而发出呻吟。这使得黑衣
大汉显得愈发的亢奋,他不时的用手在狂烈的抚摸史脱秀的肌肤。而下身的挺
动,更是几近疯狂,而他的喘息更是粗浊不已。这老小子一直冲刺了将近顿饭功
夫,才头上冒着热气,嘴里发出浊气,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史脱秀身上不动了。

  窗外的吴天才早已不曾再看,因为他实在不忍再看,也不想看,免得生针
眼。此刻的他,已称得上怒发冲冠,腹中热血,几乎近于沸腾。他好几次想拔剑
冲进室内,将那黑大汉一剑劈死,但最后还是强忍下来。他之所以能强忍下来,
不外是有几项顾虑在牵制着他。

  第一,他弄不清这黑大汉和史脱秀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清不楚的把黑大
汉杀死在史脱秀床上,说不定反而会给史脱秀招来灾祸。

  第二,也许史脱秀和黑大汉是为了某种事情所逼,虽然不情愿,但仍不得不
如此,否则她为什么不叫呢?至少,她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啊。

  想到这里,他只好悄悄再回到西厢房,和衣睡下。其实他真想就此离去,以
便离开这处肮脏不堪的地方,但又无别处可去,只好胡乱睡一觉了。由于一整天
的翻山越岭奔波,太过困乏,很快便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微明,他想起史脱秀昨晚的交代,只好不辞而别。这时正屋
的门仍关着,没半点声息,可以想见,那大汉和史脱秀必定仍在酣睡中。

  吴天才又开始翻山越岭,一路行来,依然四无人烟。看看到了中午,还好总
算望见一户人家,而且门口正站着一位乡下打扮的老人。不由喜出望外,上前施
了一礼,道:「哇操,请问老人家,这附近可有一处红叶谷?」

  那老人沉吟了半晌,道:「老汉在泰山住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红叶谷这
地名,小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

  吴天才道:「哇操,是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那老人摇头道:「这名字也没听说过。」

  吴天才好生失望,只好拱手告辞。

  刚走出几步,忽听那老人叫道:「小兄弟请回来。」

  吴天才止步回身,再施一礼,道:「哇操,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
起什么,对晚辈有所……」

  那老人向前指了指道:「翻过这座山,后面就是一座山谷,山谷里好像住着
一位老先生,至于是不是小兄弟要找的人,那就不清楚了。」

  吴天才像是大海中被溺的人,突然发现一块浮木,急道:「哇操,老人家可
常看到那位老先生?」

  那老人道:「他很少到这边来,有时遇到,彼此也从没打过招呼。」

  吴天才连忙再向那老人道谢。不管对面山谷住着那位老先生是否尚元亮,这
对吴天才来说,总是没鱼是也好。

  翻过山头,他立即内心一喜,眼前不但是一处山谷,而且所有树木,果然都
呈现出一片微红之色。若这里真是红叶谷,那一定是尚元亮自己为这山谷取的
名,也就难怪外人不得而知了。他凝神眺望,山谷里却不见任何房舍,似乎根本
不可能有人居住。不管如何,他该进谷看看。

  刚过了山腰不远,他发现谷底有一道蜿蜒的小溪,在溪边小径上,正有一男
一女在缓步而行,看来十分悠闲的模样。那男的身穿灰袍,女的红衣红裙,像正
月桃花般显得特别耀眼。因为相距太远,即便视力再好,也无法看清这一男一女
的年龄面貌。不过至少可以断定那女的年纪很轻,否则怎会穿的这么骚包。

  吴天才再不迟疑,快步向谷底奔去。盏茶功夫之后,便已来到那一男一女身
后不远数丈处。那对男女可能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双双回头望了一眼。但他们
只是瞧了一眼,依然回头走他们的路,对吴天才似乎没有看到。

  在这刹那,吴天才不觉立刻感到一怔。方才他只道这应该是一对年轻的情
侣,岂知那男的却是个圆脸无须的白发老者,女的不过二十几岁,两人走在一起
称得上是白头红颜,虽然年纪差了一大截,却又状态亲密。莫非是一对父女,以
年纪而论,该是祖父和孙女比较恰当。吴天才见他们对自己甩都不甩,也就懒得
立即上前询问,决定暂时跟在两人后面,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那女的嗲着娇滴滴的声音道:「尚老三,咱们该回去啦,还往哪里
走?」

  吴天才顿时大为惊喜,这老人既然姓尚,很有可能是尚元亮了。不过他很快
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据师父说,尚元亮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一代高人,那女子
年纪轻轻,怎可对他如此不尊重?何况,以尚元亮的身份地位,又怎会和一个年
轻女子没大没小的腻在一起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白发老者也是一副不正经的老猪哥模样,抖着肩膀嘻嘻笑
道:「你就跟着走好啦,走到哪里算哪里,你看这满谷红叶,仰头是青天白云,
俯首是潺潺流水,尤其咱们两个走在一起成双成对,多够情调。」

  接着他竟吟起北宋程颢那首偶成七绝诗来:

  云淡风轻近午天,
  傍花随柳遇川前;
  时人不识余心乐,
  将谓偷闲学少年。

  岂知他刚刚吟完,那女的已嘟起小嘴,猛一跺脚道:「老江西,谁喜欢听你
吟诗,有学问就自己作一首,干吗老捡人家现成的?」

  白发老者「嘿嘿」笑道:「我的学问再大,也没这位程夫子大,只要人家的
东西好,捡来用用又有何妨。照你这样说,千家诗就没有念了。」

  那红衣女冷哼一声,道:「老骨头,人家懒得跟你辩,算你有理。」

  白发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本来就有理,既然我有理,你就该听我
的,跟着我走。」

  那红衣女樱唇一撇,吼道:「谁听你的,你高兴走就一个人走吧。走得越远
越好,最好从此别回来,现在我要回去啦。」

  红衣女刚要转身,早被白发老者一把抓住皓腕道:「珊珊,我的好小妹,老
哥哥兴致来了,难道你就不肯陪陪?」

  「我不是天天陪着你这老东西么,你应该知足啦。」

  「你陪我才不过几个月,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当然不知足。」

  「你越不知足我就越要回去。」

  白发老者干脆把红衣女揽在怀中,涎脸低声道:「珊珊,别撒娇,后面还有
个年轻小伙子在跟着咱们,别让人家看笑话。」

  红衣女撇撇嘴道:「咱们搂着走是两厢情愿,吹皱一池春水,干他屁事。」

  「可是以我这种年纪,你那个岁数,搂搂抱抱,总是不大好看。」

  「是你搂人家,不是人家搂你,嫌不好看就趁早放开这双狗爪子。」

  这对老男少女,因为已经变成勾肩搭背的走路姿态,当然行进速度也越发慢
了下来,使得吴天才不得不放缓脚步。

  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女子居然还打情骂俏,在那种年头来说,
简直称得上是一种奇迹,尤其在吴天才眼中,这种一树梨花压海棠,更是奇迹中
的奇迹了。这时他实在想不透,因为这对老男少女明知身后有人,却依然做出各
种亲昵动作,似乎已经不知廉耻为何物。虽然他们做得出来,但吴天才却实在看
不下去。

  他本想越过两人自行加速前进,偏偏此刻这对男女因勾腰搭背已变成并肩而
行,把一条崎岖小径完全占住,而刚好路旁又是溪流,根本无法超越,若施展轻
功,又好像太爱现。

  吴天才略一犹豫,只得轻咳一声,道:「哇操,两位请让路。」

  白发老者一手依然搂着红衣女的纤腰,回过头道:「小伙子,慢慢走,彼此
做个伴儿不好么?」

  吴天才冷声道:「歹势啦,哇操,在下有要紧的事,必须尽快赶路。」

  白发老者似是一愣,道:「红叶谷一向清静,若有急事,怎会闯到红叶谷
来。」

  吴天才原本一肚子火,被他一提红叶谷,不由气都没了,「原来这就是红叶
谷,在下正想到红叶谷找一位老前辈。」

  白发老者立刻松开揽住红衣女的手,整了整脸色,道:「你看老夫这年纪,
像不像老前辈?小伙子要找的可是我?」

  吴天才强忍不耐,摇头道:「哇操,我找的那位前辈,看样子可能不是尊驾
您。」

  白发老者拍了拍红衣女香肩,道:「珊珊,真是怪事,这小伙子到红叶谷找
人,找的却又不是我,那该是谁呢?」

  红衣女白了白发老头一眼道:「人家找的必定是位高人,你也不撒泡尿照
照,哪一点像个高人。」

  白发老者颔首道:「说的也是。」接着又回头道:「小伙子,你找的那位前
辈尊姓大名?」

  吴天才道:「一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道:「正好,我跟尚元亮那老小子是朋友。」

  吴天才见对方居然称尚元亮老小子,内心虽然有够不爽,但仍耐着性子道:
「哇操,尊驾既然知道尚老前辈,麻烦您指引一下,否则最好让开路,由在下自
行去找。」

  白发老者两道白眉一蹙,道:「真是怪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受拜托的
没不耐烦,拜托的人倒不耐烦起来,老夫就住在附近,当然知道你所要找的人住
在哪里。」

  「哇操,那就有劳尊驾指点一下!」

  「不能指点。」

  「不能指点,就请让路。」

  「小伙子,别误会老夫的意思,实对你说,尚元亮所住的地方,外人是无法
找到的。」

  「那该怎么办?」

  「当然必须由老夫替你带路。」

  吴天才既然有求于人,只好抱拳一礼道:「哇操,那就有劳老前辈了。」

  白发老者「呵呵」笑道:「你这小子真势利,方才称老夫尊驾,显然没把老
夫放在眼里,现在改口称老前辈,目的不外是让我替你带路,是么?」

  吴天才只好作闷嘴葫芦,不敢顶嘴。

  只听白发老者又道:「小伙子,你能找到红叶谷来,还真不容易。」

  吴天才道:「哇操,老前辈说对了,晚辈进入泰山后,一路打听,竟没一人
知道红叶谷在什么地方,甚至连这地名都没听说过。」

  白发老者道:「可不是么,据老夫所知,红叶谷这地名,完全是尚元亮那老
小子编出来的,他对外自称住在东岭红叶谷,但来访他的人,却又往往找不到
他,你今天能找到这里,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哇操,晚辈能找到这里,也的确不那样简单,我是昨天一早就由泰安出发
的。」

  「你昨晚宿在哪里?」

  「哇操,一处山居民家。」

  「是啥米所在,距这所在多远?」

  「哇操,晚辈今天一早就离开那里,根本说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道:「那户人家可是一处三合院,外面围了一道篱笆。」

  吴天才吃了一惊,道:「哇操,准哦,老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这附近三、五十里内,除了红叶谷外有户人家,便是那处人家,你走了半
天才来到这里,用肚脐想也知道。」

  「哇操,那么老前辈应该知道那幢三合院里都住着有啥米人?」

  「你既然昨晚住过,为什么还问我?」

  「哇操晚辈昨晚只看到一名年轻女人,看她的举止打扮似乎不像山居的人,
而且房子很多,却只住了她一个,所以至今仍觉有些奇怪。」

  「不对吧,据老夫所知,那里最近又多了一个查埔,难道你没见到?」

  吴天才因已说出只看到一个女人,若改口,反而显得自己前后矛盾,只好摇
摇头,道:「哇操,晚辈的确没看到啥米查埔(男人)。」

  白发老者道:「眼不见为净,没看到最好,看多了那种事会生金针眼。」

  吴天才虽然希望能从白发老者口中打听出史脱秀的身份来历以及那黑大汉的
关系,在这种情形下,只好掂掂(闭嘴)。

  白发老者也不再言语,却转过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吴天才不由惊诧道:「哇操,老前辈要到哪里去?」

  白发老者道:「我本来想再到前面逛逛,既然你要找尚元亮老小子,就只好
向后走了。」

  于是吴天才只好闪到路旁,让白发老者和那红衣女再走到前面。转弯抹角,
几乎顿饭功夫过去,才转到一处前有天然屏障的谷壁下。

  白发老者停下脚步道:「到啦。」

  这地方的确难找,若让吴天才自己找,他还真是找不到。

  吴天才游目四顾,虽然白发老者说到了,却仍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只见白发老者干咳了一声,望着山壁叫道:「大黄出来。」

  他的叫声甫毕,忽然在离地三、四丈高处的山壁上,冒出一个狗头。

  吴天才这才知道原来山壁上有处洞穴,若非那狗头出现,实在很难发觉,似
乎和他自幼随师父所住的洞穴同样隐秘,难怪师父和尚元亮是至交,连居住的环
境也几乎相同。

  白发老者望着那大黄犬道:「不必下来,尚元亮那老小子可在洞里?」

  白发老者居然和那大黄犬说起话来。不过吴天才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白发
老者竟公然把一代前辈高人尚元亮称呼为老小子,难道他比尚元亮还要罩得住?
再看那大黄犬时,却在张着嘴猛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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